楊茉搖頭,“同一個人的血清用起來更安全些,我再采一次正好夠兩個孩子今日用的,能不能好轉,明天就能見分曉。”
楊茉起身走回屋中做準備,旁邊的秋桐十分擔心,“這對身體果然無害嗎?人都說精氣才能化成血,小姐這樣勞累,又將血都給了別人,自己身體哪有不虧空的,可在這個地方,要什么沒什么,想補又補不起來?!?/p>
秋桐話音剛落,春和急匆匆地端藥進門,“沈郎中讓我給小姐端碗補氣血的藥來。”
她都沒想到用中藥補血,這可是吃多少西藥,都比不上的。
楊茉讓春和將藥先放在一邊,抬起頭看兩個丫頭,“這下誰能幫我接血?用不用我去求柳公子來幫忙?!?/p>
秋桐強作鎮定,握緊手帕,“小姐再教教我。”
親眼看過一次,就知道沒那么可怕,秋桐這丫頭將來會是個好幫手。
取完血又將血清給兩個孩子用上,楊茉才回到屋子里歇著,躺下來還真的有點天旋地轉,足以說明楊茉蘭這個身體的確單薄,她在現代也獻過這么多血,當日是為了救一個病患,那天她還忙碌了一晚,回到家中睡了一覺驚喜求粉紅票
馮御醫吃了一頓飽飯,讓車夫慢慢駕車,靠在車廂里睡了一覺才到了滿是痘瘡病患的道觀,在他看來楊大小姐不過有些小本事罷了,童院使是經了幾件事被嚇破了膽才會這樣小心,隨便一說就能治好痘瘡?她見過幾個痘瘡病患?看過幾本醫書?哪個先生好好傳授過她醫術、藥理,他像她這般年紀,還跟著先生屁股后端茶送水,時不時地被打的掌心,哪里敢說“診脈”兩個字,更別提自己寫治病的新方。
馮御醫想著就不屑地冷哼。
馬車停下來,馮御醫整理好官服施施然地撩開車簾,卻沒想到眼前出現一個白花花的影子,他不由地嚇了一跳,差點就將抬出去的頭縮回車廂里。
姚御醫聽了消息,沒拿掉頭上、臉上的軟布就沖了出來,想要將這里的情形向上司稟告。
“弄成這樣,成何體統?哪有半點為官的模樣?就不怕被人笑話,”馮御醫差點拂袖在姚御醫臉上,“快拿下來,人不人鬼不鬼,大白天要嚇唬誰?!?/p>
姚御醫這才將軟布摘下來,露出本來的面目,馮御醫仍舊板著臉,“如今院使大人親自督促,瘧病疫情已經大有起色,京里幾次讓人送公文催促我們平疫病,你這里可有進展?”
馮御醫好意思這樣說,瘧病的藥方還是楊大小姐拿出來的,有了治療的方子還有番僧的藥在手,那不是事半功倍,竟然來端著官架質問他,姚御醫伺候上司的熱情一下子去了大半,不過想到痘瘡的進展,眼睛頓時一亮,“楊大小姐能治好痘瘡。”
“什么?”懶洋洋的馮御醫沒有聽清楚。睜大眼睛看向姚御醫。
姚御醫道:“楊大小姐用新藥方定能治好痘瘡,吳家的兩個孩子,大人可還記得,大人說兩個孩子生的是逆痘,八成是救不活了,楊大小姐來了,就想出了新藥,用了藥之后,兩個孩子燒都退了些,只不過被我們耽擱時間太長。到現在還沒醒過來……”
馮御醫的心臟仿佛要從xiong腔里撲騰出來,尤其是聽到姚御醫最后一句話,他就想掄圓了膀子大耳廓子扇過去。好叫這吃里扒外的貨清醒清醒,“什么叫我們耽擱的時間太長?如果藥有效人豈會不醒?”
說著去看他馬車后的一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