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感覺既不是恐懼,也不是厭惡,反而有些詭異地興奮。前川清了清嗓子,開口說:“我要用我的底牌了。”
“哦,你還沒放棄啊。”章暮云垂眼看著前川微微顫抖的長睫毛,“說來聽聽。”
“我會為你保守秘密,你···你應該也不想讓章女士知道我剛到你家那天遇到的那個人吧?”
那個人叫什么來著?章暮云回想了一下,不太記得那個人的名字,左不過是他眾多床伴中的一個。他那天會帶那個人回來,純粹是因為那個人笑起來的時候,讓他想起“那個人”罷了。
“如果我拒絕呢?”章暮云拉回了思緒,懶洋洋地開口問。
“那我會把那天看到的事情,還有那晚電話里聽到的···都告訴章女士。”
“很遺憾,她大概不會關心的我私人生活。”章暮云吐出一口煙來,“看來你手里沒有什么好牌啊。”他邊說著,邊掀開被子下了床,去到前川方才拿煙的茶幾邊,將手里的煙蒂熄在煙灰缸里。
前川背對著他,仍然坐在床沿,背上的脊椎骨微微突出。章暮云看不到前川臉上的表情,只覺得這個男孩身形單薄,看上去弱不經風,大概挨不住幾頓操的。
“她和我爸爸結婚那天,在教堂后院發(fā)生的事”
“如果是那件事的話,她也不關心嗎?”
前川聲音有些顫抖,事實上,他說這話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微微發(fā)抖。章暮云說得沒錯,他手上并沒有什么好籌碼,主動提及這件事并不是一個聰明的選擇。他說完這話以后,遲遲不敢去看身后章幕云的反應,提心吊膽地關注著哪怕是對方的一絲呼吸聲。
但他沒有辦法,畢竟他并不想一直和章暮云待在一個屋子里。
章暮云是危險的,神秘的,令他感到羞恥的。關于所有章暮云的回憶,都像寬闊海面上的巨大漩渦,以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將他拉回那個籠罩在落日余輝中的午后黃昏——如熔化的金子般閃耀的汗液掛在章暮云的背部的薄肌上。所有關于性的啟蒙,執(zhí)念與欲望,在往后的日子里,都將如同鬼魅一般籠罩在前川心頭。
身后的章幕云沉默了很久,遲遲沒有動靜。
前川慌了神,在此之前,他沒做過和人討價還價這種事,更別說本來就不是一樁好買賣。前川等不來章暮云的回應,幾乎是立刻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往房間外走去,想要落荒而逃。
“我餓了,先下去吃點東西。”
幾乎是在他剛剛跑到樓梯口的時候,一只大手突然從后方伸了過來。
“嗯——?!”
在前川叫出聲之前,一只大手已緊緊捂住他的口鼻,以驚人的力量將他向后拖去。他瞬間明白過來,奮力掙扎,猛地掙脫了章暮云的束縛。他驚魂未定,抬頭去看章暮云。他完全沒想到章暮云會突然做出這樣的舉動,幾乎是被嚇得腿軟,往后退了一步,癱坐在地上。
章暮云居高臨下地看著癱坐在地上的前川,沉默不語。前川本能地抬頭望去,卻在對上那陰鷙眼神的瞬間,被盯得冷汗直冒。
“你……你別過來,別碰我!”前川驚恐地喊出聲。
章暮云卻像變了個人,毫不動容,沉著臉徑直走到前川面前。前川話音未落,就被章暮云揪住衣領,猛地從地上提了起來。力量懸殊太大,前川雙腿發(fā)軟,根本無力反抗。
章暮云像提小雞般將人拎起,見前川抖得像只落水貓崽子,冷笑一聲,穩(wěn)住他,換手掐住前川后頸,拖向臥室。
“你要干什么!章暮云!”
前川被掐著脖子,踉踉蹌蹌地被拖進臥室,還未回過神,就被猛地推上章暮云的床。他一頭栽進去,滿臉滿身瞬間被章暮云的氣味包圍。巨大的沖擊讓他有些眩暈,正要爬起逃跑,卻感到腳踝被身后的瘋子一把抓住。
章暮云猛地將人拖到身下,一條腿跪上床沿,強硬地用膝蓋擠進前川雙腿間。前川一驚,尖叫出聲,本能地伸手去擋。章暮云頓了一瞬,終冷著臉開口:“你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