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青東撇了撇嘴,看白癡一樣的看著李小米,嘲笑道:“喲!二丫頭,賬是你這樣算的嗎?二十萬?那是十年前,現在通貨膨脹這么厲害,十年前的二十萬能當現在多少錢?我沒問你們要二百萬就已經算是好的了,還跟我這么算帳!你們家的二十萬能和十年前的二十萬比呀!你腦子進水了吧?”
李小米被羅青東一番搶白,懟的話都說不出來,只是氣得全身發抖,指著羅青東的手也抖得厲害,只能對著這個無賴咬牙叫出了幾個“你”字。
這時,站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方瑤開口了,語氣中帶著無可奈何和悲傷,輕聲說道:“好了,老二,大麥剛走,你們不要鬧了,等我操辦完大麥的喪事,就把批發部盤出去,把你和峰子的錢還了,你看這樣怎么樣?”說完,身l已經承受不住這些接二連三的打擊,不停的咳嗽。
擋在李小米身前的盧鏡淮一見,急忙走到方瑤的身邊,輕輕拍著她的背部,安慰著說道:“嫂子,這糧油批發部可是你和大麥哥的命根子,不能賣,放心吧!我今年就拿到了博士學位,馬上就會回來了,我會把欠他們的錢都還上的,嫂子,你身子不好,千萬別激動?!?/p>
陳國峰在一旁看著,心里不忍,又拉了拉羅青東,小聲說道:“老二,當年給大麥資助也是我們自已心甘情愿的,這些年,人家大麥媳婦每年都把大頭給了我們,自已只拿點辛苦錢,你,你別太過了,好歹都是一起長大的街坊,我信得過大麥媳婦?!?/p>
羅青東斜眼看了看陳國峰,再次甩開他的手,說道:“不行,你信得過,我可信不過,你沒看見嗎?大麥媳婦已經成了個病秧子,別說掙錢了,不花錢就是好事了,今天說什么都沒用,我一定要拿到錢,或者、、、、、、”
盧鏡淮聽見二人的商議,轉過身來,對著羅青東說道:“羅二,嫂子是累病了,可是我盧鏡淮還好好的,你放心,欠你們的錢,我回國后,會慢慢還上的,這糧油批發部,是小米父母留下來的,大麥哥在世時,把它看得比什么都重,你們也是大麥哥自小玩到大的朋友,你就忍心看著大麥哥拼死守護的東西化為灰燼嗎?”
羅青東聽后,吐了口氣,他也不是什么頭頂生瘡,腳底流膿的壞胚,只是這些年替別人收帳收多了,練就了一副硬心腸,緩了緩口氣,說道:“賣掉批發部就算了,只是我有個條件,你們如果答應,我們的賬就一筆勾銷?!崩钚∶缀捅R鏡淮一聽有緩和余地急忙異口通聲的問道:“什么條件?”
羅青東立即一副哈巴狗樣的走到身后一個國字臉中年人的面前,這個中年人一直虎著臉,身上穿著的是白色的練功服,和都市里的人有些格格不入,只聽羅青東對著李小米和盧鏡淮介紹著說道:“先給你們介紹介紹,這位,是來自嶺南國術世家段令明段大師,段大師呢,初來明珠,正在尋找一處合適的地段開設道館,打算開館授徒,今天帶來的這幾位,都是段大師的得意弟子?!?/p>
李小米聽得一頭懵,國術、大師、弟子、這些,這些和自已這樣的小老百姓有什么關系?不由得皺著眉頭看著盧鏡淮,卻是見他一臉的凝重,正不知所措,就聽見盧鏡淮陰沉著聲音說道:“羅二,你打的好算盤,我告訴你,你想強占小米家的祖業,除非我死,而且,我盧鏡淮雖然只是盧家的棄子,可是,傷了我,你也要掂量掂量我大哥和父親的怒火,不是我小看你,我父親在明珠打拼了這么多年,底子也不干凈,你是想被沉黃浦江么?”
羅青東臉上閃過一絲驚慌,立馬換上了一副和氣的笑臉,謅媚的說道:“瞧二少說得,我羅二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去捋安尚實業盧董事長的虎須呀!這不是來找大麥媳婦商量的嗎?不就是讓段大師租用這四合院,十年,就十年,我和峰子的錢就算是段大師在這里的租金了,怎么樣?”
羅青東這話一出,立即象是在人群中扔了個炸彈一樣,連一向逆來順受的方瑤也慍怒著叫道:“羅二,你,你想干什么?四合院租出去了,你讓我們到那里去?。看篼湥篼溤趺磿涣四氵@樣的朋友,你,你這是在把我們趕出自已的家呀!”一旁一直聽著沒有說話的盲女杜靜怡也說道:“這里是我們的家,我們已經在這里住了五年了,你們,你們眼里還有沒有王法?這是要明搶么?”
抱著小爭輝的衛晴兒也義憤填膺的說道:“太不像話了,現在可是法制社會,欠債,我們還錢,可是,你們想強搶,信不信我馬上報警,太欺負人了。”就連一直縮在李小米懷里瑟瑟發抖的李青芽也勇敢的掙出李小米的懷抱,大聲說道:“不可以,不可以,家是爸爸媽媽和哥哥留下來的,不可以租,不可以租?!?/p>
那國字臉中年人抬眼看了看群情激憤的眾女,又看了看羅青東,冷著臉說道:“小羅,你這事辦得可不怎么樣?這個四合院我看過了,很合心意,就這里了,如果你解決不了,我可要插手了。”
羅青東腆著臉陪笑道:“大師,大師,您別著急,我,我能解決,能解決,您就瞧好吧!”
陳國峰一聽,頓時也上了火,急忙上前一把扯住羅青東,橫眉怒目的叫道:“老二,你到底在干什么?來的時侯,你可不是這么跟我說的,你,你這是要把人家孤兒寡母往死路上逼,你,你還是個人嗎?”他的話才剛剛說完,只見那國字臉中年人,伸出左手輕輕捏在他抓住羅青東的手腕上,痛得陳國峰慘叫出聲,那國字臉中年人冷哼了一聲:“國家都大力推崇國術的發展,你敢阻攔國家發展的趨勢,找死么?”說完,一腳踹在陳國峰的小腹上,陳國峰只感覺小腹上被一把巨錘猛錘了一下,只慘叫了一聲,就倒飛出五、六米,倒在地上不停的咳血。
盧鏡淮主修的是醫學,一看陳國峰被那什么狗屁大師一腳踹飛,急忙跑上前去,雙手從背后穿插到他胸前,把他整個人托了起來,并且有節奏的勒壓,讓他把肺里的廢氣和積血吐出來,以免他休克窒息。這國字臉中年人無意中露了一手功夫,立即把原來嘰嘰喳喳吵鬧的眾女嚇得面如死灰,誰都不敢想象這一下要是打在自已身上,會是什么個后果,杜靜怡雖然看不見,但是她的耳力非凡,福靈心至,也立即識趣的閉上了嘴。
國字臉中年人一看效果達到,嘴角掛起一絲殘忍的微笑,說道:“現在,我就是要租用這個四合院開設道館,還有人不通意嗎?”眾女看著這個不露聲色,卻給人帶來一股股寒結死氣的中年人,個個嚇得花容失色,只有李小米咽了兩口口水,給自已打了打氣,強裝硬氣的說道:“我,我,我不通意,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把家租,租給你?!笨墒?,發顫的破音和止不住抖個不停的雙腿,徹底的出賣了她。
而這時,輕輕放下急救中的陳國峰,盧鏡淮卻是走到李小米的面前,挺了挺胸膛,將李小米完全擋在了身后,盯著那國字臉中年人,眼中的不屈和倔強摻著怒火,咬牙說道:“這里,還有一個男人,你有本事,就打死我,我就不相信了,法制社會,能讓你們為所欲為,你敢打死我么?”
那國字臉中年人沒有想到這對少男少女這般有骨氣,輕輕拍了拍手掌,笑道:“好,好,好,還真有不怕死的,三全,這兩個是普通人,為師出手怕沒有輕重,你替為師料理了吧!”
國字臉中年人身后立即站出一個五大三粗的大漢,雙手抱拳行了一禮,低著頭對國字臉中年人說道:“是,師父?!闭f著,帶著一臉的不屑,向盧鏡淮和李小米走了過來,還嘿嘿干笑道:“不好意思,兩位,師命難違,不要怪我手重?!?/p>
盧鏡淮急忙將李小米緊緊護在身后,警惕的盯著這個大漢,大聲叫道:“你要干什么?青天白日,你還想殺人么?”一邊吼問,一邊帶著瑟瑟發抖的李小米向后退。準備用自已的身l替李小米擋住一切危難。而李小米一雙小手緊緊抓住盧鏡淮的衣襟,雖是害怕,但是一雙俏眼卻是死死的瞪著那粗鄺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