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鳳將青梧扶到應蛇身邊。青梧的呼吸已經變得淺而快,冷汗浸透了后背。
當應蛇的血滴入她口中時,她突然劇烈掙扎起來,墨鳳不得不緊緊抱住她。
“忍著點。”墨鳳的聲音低得只有青梧能聽見。
她感覺到懷中的身體逐漸放松,青梧的額頭抵在她鎖骨處,呼吸慢慢平穩。
“不疼了。”她又說。
貪狼一瘸一拐地走過來,手里提著蟒蛇畸形的頭顱,“這玩意不是自然產物。”
他用刀尖挑開蛇口,露出里面不自然分叉的毒腺,“有人改造過它。”
春蟬正在處理自己的傷口,聞言抬頭,“和應蛇說的對上了……有人在訓練場做實驗。”
“一群實驗瘋子。”墨鳳勉強鎮定下來。
哭狼揉著被撞疼的后腰,突然指向遠處,“看,有煙!”
一縷黑煙從東邊的樹冠間升起,隱約能聽見金屬碰撞聲。
墨鳳將青梧交給春蟬,起身遠眺,“是訓練場斷崖的方位。”
“要去看嗎?”貪狼問,手按在肋部傷處。
墨鳳的目光掃過虛弱的青梧和昏迷的應蛇,短刀在掌心轉了一圈。
“春蟬和哭狼留下照顧傷員。貪狼,你跟我去偵查。”
青梧突然抓住墨鳳的手腕。
她的指尖冰涼,但力道大得驚人。
“……小心。”她啞聲說,眼底有墨鳳讀不懂的情緒翻涌。
墨鳳輕輕點頭,將一柄備用短刀塞進青梧手中,“等我們回來。”
她輕輕拍了拍青梧。
當墨鳳和貪狼的身影消失在樹叢中,哭狼一屁股坐在地上,“所以現在我們成了蛇語者和病號的保姆?”
春蟬沒理會他的抱怨,正全神貫注地觀察應蛇的脈搏變化。
他發現這個白發少年的體溫低得不正常,但心跳卻強健得異于常人。
更奇怪的是,他掌心的傷口已經開始愈合,新生的皮膚上隱約有鱗片狀紋路。
“你們蛇家人從小就與毒物接觸,對不對?”春蟬低聲問。
應蛇的眼皮顫動了幾下,但沒有睜開。
他的嘴角卻勾起一個微弱的、近乎悲哀的弧度。
遠處,黑煙越來越濃,隱約夾雜著人類的慘叫聲。
青梧握緊了墨鳳留下的短刀,目光始終盯著墨鳳離去的方向。
墨鳳和貪狼的身影從樹影間浮現時,夕陽正將最后一抹血色潑灑在石屋殘破的屋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