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就是看朕對魏卿恩寵太過,心生妒意,便要胡言亂語,欲置同僚于死地,究竟誰才是小人?!”
此言一出,群臣大駭,陸陸續續跪倒一大片,戰戰兢兢,祈求圣人贖罪。
謝泰拂袖而去。
這一場鬧劇,讓今日的萬歲壽宴未過半而終止。
他自然也無心再欣賞尹若游的舞蹈。
小半個時辰過后,凌歲寒與尹若游分別出宮,又在約定地點會合,同時見到在宮外等候已久的顏如舜。
她二人立刻走過去,低聲詢問:“是你救了謝麗徽?”
顏如舜皺眉道:“不止我。奇怪得很,這事還有藏海樓參與。謝麗徽呢?她怎么樣?”
凌歲寒嘆道:“她被謝泰下令關起來了。”
甘冒大險報消息,變生肘腋悔太遲(四)
顏如舜花費數個時辰調查到謝麗徽的下落,幾乎是同時與寧初晴、寧暮雪出手救下了對方。
面對顏如舜的疑問,寧氏姊妹只說自己是偶然路過此地,見有無辜遭難,拔刀相助——這一聽便是在騙人,顏如舜是半點不會信的。
但謝麗徽單純,對藏海樓弟子的了解也不多,倒沒什么懷疑,謝過她們之后,匆匆忙忙要趕著進宮。路上,顏如舜聽她說完她被困的原因,搖搖頭道:“我說過我會幫你查的,你怎么不把事情告訴我?”
“我是要告訴你的,我正準備去找你,誰知道就被他們發現了。”謝麗徽哼了一聲,“不過沒關系,只要我進了宮向圣人面陳此事,他們再興不起風浪。”
萬萬沒料到謝泰被豬油蒙了心,從前殺忠良殺親子都毫不留情的他,偏偏對魏恭恩如此信任。
回到曇華館內,四人在房內相對而坐,顏如舜將事情經過一說,謝緣覺沉吟道:“之前阿螣能猜出秦艽與朱砂投靠了梁未絮,沈盞必定同樣猜得出。這段時日,或許藏海樓弟子一直在暗中觀察魏家的行動。”
顏如舜道:“話雖如此,但我有些想不明白沈盞為何會派人營救謝麗徽。”
凌歲寒道:“這還不簡單,朱砂安排抵玉在藏海樓當了那么多年的奸細,沈盞焉能不恨?她肯定不會放過諸天教的人,而如果秦艽與朱砂真的投靠了梁未絮,那么魏家自然也成了她的敵人。”
顏如舜道:“可這仍然說不通她們為何要救謝麗徽,此舉并不能傷害秦艽與朱砂分毫。若是別人,或許是順手為之。但對于藏海樓而言,沒有利益的事,她們恐怕是不會輕易做的。”
日漸暮,夕陽安靜地落下,她們也安靜地用了晚食,尹若游抬首恰望見窗外一朵漂浮的云霞,倏然間終于捕捉到一個被她遺漏的細節,輕聲道:“有一件事,我之前并未意識到。”
其余三人齊齊看向她。
“上回我們與秦艽等人對峙,如果你在場——”尹若游則是看向謝緣覺道,“或許諸天教的人都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