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磬蹙了蹙眉,喟然而嘆,只能順著沈盞的話回答道:“為試凌歲寒的武功,她身上的傷應(yīng)該還沒好利索,卻還是能想出奇招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勝過我,果然不愧是召媱之徒。其實她今天使的根本不是阿鼻刀法,都能這般了得,依我看,縱使是阿晴和阿雪刀劍合璧,要勝過她也不容易,而如果她使出阿鼻刀法……”
沈盞道:“凌歲寒不是我們的敵人,她武功好壞與我們何干?”
余磬道:“那說不準(zhǔn)。我回來之后問了問近來樓里發(fā)生的大事,據(jù)說上次謝緣覺要見樓主,是她主動代替樓主前往陳家莊。”
沈盞道:“除了她,樓里也沒誰能代替我和外人談事。”
余磬道:“少主的意思是,她和凌歲寒等人私下里沒什么關(guān)系?這只是巧合?”
沈盞道:“凌歲寒明明知曉,若無特殊情況,本樓不會再與人交易消息,你以為她今日真是來找我打聽許見枝的下落?”
余磬道:“那少主還讓抵玉與她單獨相見……少主在她們附近埋伏了人?”
“目前除你以外,樓中尚無人知曉抵玉之事。何況,除非有顏如舜那樣的輕功,江湖中還有幾個人能偷聽凌歲寒說話而不被發(fā)現(xiàn)?”沈盞側(cè)首瞥見余磬的臉上的憂色,然而她的語氣始終輕松得仿佛是在聊什么不重要的閑話,“婆婆無須憂慮。我說過,凌歲寒不是我們的敵人。若我猜得不錯,抵玉應(yīng)是利用了本樓收藏的秘密,讓凌歲寒等人替她做些事,但別人也就罷了,謝緣覺不可能允許她的朋友作惡。她們不會對本樓造成危害。凌歲寒這幾日的動向,先多多觀察吧。”
余磬道:“是,江湖的一切人與事本就在少主的掌控之中。”
這是當(dāng)年沈韶?zé)煶3ε畠赫f的一句話。
——江湖的一切人與事,未來都應(yīng)在你的掌控之中。
沈盞合上雙目:“我想歇一歇。”
余磬點點頭,不再打擾,抱拳行禮后退。
豈料當(dāng)余磬真的離開此處,身影完全消失不見,沈盞又緩緩睜開眼睛,略一猶豫,起身而行。
異邦來客謎難解,誤投羅網(wǎng)陷花毒(六)
抵玉送凌歲寒離開藏海樓,其實中途支開守衛(wèi),又拐了個彎,悄悄帶她來到自己的住處。
一座建在蒼松翠柏之間的院落,燕鵲聲聲鳴叫,清脆悅耳。
抵玉的聲音一向比鳥鳴聲更脆更動聽,更沁人心脾:“你要見我是為何事?”
凌歲寒直截了當(dāng)?shù)溃骸拔乙私庵T天教的全部情況。”
抵玉道:“沒必要,你們只需要救出她便好,我從未要求你們對付諸天教,你們又何必了解那么多?”
凌歲寒道:“那你說的這個人,我們救不了,不救了!”
抵玉道:“這是當(dāng)初我與顏如舜的約定,你能代表顏如舜毀約嗎?”
凌歲寒一聽她提到重明的名字,越發(fā)氣惱,聲音仿佛凝結(jié)成冰:“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失蹤了,還怎么幫你救人!你最好慶幸她平安無事,不然我可保證不了我會不會遷怒你!”
“失蹤?”抵玉微訝道,“這是何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