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是激動的、亢奮的、期待的。
“也是這件事,讓我們從自滿中清醒了一下,看清了沒有朝光在的籃球部,會從榮譽加身淪落成籍籍無名。”
“我們無法忍受這種落差,羨慕嫉妒甚至恨著朝光。”
“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白山籃球部,我們會在縣內不斷掙扎,直到引退。”
“就像是空中樓閣,隨時會消散,隨時會落地。”
山內抬起頭,平凡的臉上多了一絲詭譎的笑。
“你猜得很對,但有些不對。”
靠在墻壁上,山內不知為何興奮起來,“我們做了一個決定,那是就從各個方面打壓朝光。”
“包括不限于在部內無時無刻告訴他,不要用左手,他的左手并不強,二刀流會影響到我們的判斷。”
“左右手的使用方向不同,他雙手交替傳球會分散我們的注意力,而且還要兩個人一左一右守著他。”
言之鑿鑿卻又強詞奪理。
“這樣會拖我們后腿,而且他的左手傳球很惡心,用左手扣籃也很惡心。”
無法追到光,那就抑制光的傳播。
將其緊緊抓牢。
“朝光是個溫柔的人,他當時聽到我們這樣說,眼底的難過都要溢出來了。”
山內眼角溢出幾分得意來。
他知道自己不是好人。
看起來平凡到懦弱,實際上他內心敏感過頭,善于用惡意的角度看人。
討厭高高在上的人、討厭那些無視自己的人。
在沉默和扭曲中,他心中多了一道癲狂的聲音。
當時他被朝光搭訕,第一反應不是高興。
而是煩躁。
北條朝光是一位優秀的人。
長相、身高、性格與他截然不同。
在學校十分受歡迎,被很多人注視著。
而他卻無比平凡。
普通到扔進人群中找不出來的臉、瘦小的身材、孤僻陰暗的性格。
完全的透明人。
他不知道朝光為什麼要找他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