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4頁）

顧晏嘶啞地喊著，手指拼命扒著池壁。

可慕清瑤只是冷冷地掃了他一眼，語氣厭惡：“是你故意推硯之下水？”

顧晏渾身發(fā)抖，嘴唇顫抖著想要解釋，可顧佳已經(jīng)不耐煩地打斷：“媽，我看到了，就是他，別管他！他是罪有應(yīng)得！”

有好心人想過來幫忙，顧佳甚至伸手阻攔：“不用救他！那是我爸，他活該！”

顧晏的心徹底冷了。

水漫過頭頂，窒息感席卷而來，他的意識漸漸模糊……

再醒來時，病房里空蕩蕩的，只有他一個人。

顧晏慢慢坐起身，拿起手機，訂了一張離開的機票。

航空公司打來電話確認行程，他平靜地回答：“是，七天后離開。”

話音未落，病房的門被推開。

慕清瑤和顧佳站在門口，定定地看著他。

“你又要去哪兒？”

顧晏平靜地看著站在病房門口的母女倆，神色自若地說：“既然離婚了，我當然要離開這里，重新開始。”

慕清瑤和顧佳對視了一眼，臉上寫滿了不信。

“爸，別鬧了，”顧佳不耐煩地皺眉，“你做這些不就是想吸引我們的注意嗎？”

慕清瑤也冷冷地看著他：“適可而止。”

他懶得再解釋，淡淡地說：“隨你們信不信。”

她們顯然沒把他的話當回事，慕清瑤直接命令道：“去給硯之道歉。”

他抬頭看她：“我什么都沒做錯，為什么要道歉？”

慕清瑤眼神驟冷：“你害他落水，還不知悔改？”

顧晏忽然笑了，笑得眼眶發(fā)紅：“在你們心里，是不是永遠只會偏向沈硯之？我的感受，你們就一點都不在乎嗎？”

“當然！”顧佳毫不猶豫地說，“硯之叔叔見識廣博，開朗陽光，你這種整天圍著廚房轉(zhuǎn)的家庭主夫，拿什么跟他比？”

她稚嫩的臉上滿是嫌棄：“不管發(fā)生什么，肯定都是你的錯！”

慕清瑤也冷聲補充：“你整天疑神疑鬼，不尊重硯之，做錯事還拒不認錯，毫無教養(yǎng)。”

她厭惡地看了他一眼：“你這樣的父親，只會帶壞孩子。”

說完，她牽著顧佳轉(zhuǎn)身離開。

顧佳臨走前還回頭瞪他：“你最好趕緊去道歉！”

病房門被重重關(guān)上，顧晏坐在病床上，胸口沉悶得幾乎喘不過氣。

但這一次，他沒有哭。

他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突然笑了。

既然她們那么喜歡沈硯之，那就讓他去做慕清瑤的丈夫，讓他去做顧佳的父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