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霧神情溫柔。
坐在女兒的床邊,輕輕撫摸著女兒的臉頰。
今晚上,他說,她已經打擾到他了。
倪霧也發現,自己今天的意外,好像真的打擾到了他。
她是倪霧,跟他只是陌生的醫患關系。
這也脫離了她的本心,只是遠遠的,偶爾,看他一眼。
當做無事發生的路人關系。
在這個夜深人靜的時候。
倪霧的心里忽然有一種離開松城,帶著女兒去一個新的城市生活的打算。
等到今年拿到了年終獎,給女兒做手術的錢也夠了,再加上她手里也有一點積蓄,做完手術,她就帶著歲歲離開這里,換一個城市生活。
在這個城市中,她每次見到裴淮聿。
心中結痂的傷口就會重新發癢。
像是淋了一夜的雨。
潰爛,發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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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徐簡之才給她撥了一通電話,詢問昨晚上的事兒。
“抱歉啊倪霧,我昨晚上在工廠,聲音太大,手機沒有聽到,最近忙著給一個品牌方交貨,忙到后半夜?!?/p>
倪霧沒說什么,成年人的世界就是這樣。
不要指望一個相對并沒有很熟悉的異性來共情你昨晚上的痛苦遭遇。
她笑著說了一下關于面料布料的事情,就掛了電話。
“媽媽,老師說我們下周會組織一個戶外活動,媽媽你要來參加嗎?”
吃過早飯,倪霧準備送女兒去學校。
女兒從包里遞給她一份自愿參與協議書,周六那天的天氣難得的很好,學校組織戶外活動,參觀文化園,還有植物標本園,學校統一購票,倪霧心里第一時間是不想讓女兒參加的。
她怕女兒過度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