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銳利如刀,緊緊鎖住公孫矜瑤瞬間慘白如紙的臉。
另一只手看似隨意地按在桌沿,實(shí)則封住了公孫矜瑤所有可能的退路。
巨大的驚慌和秘密被當(dāng)場戳破的恐懼,瞬間攫住了公孫矜瑤,讓她渾身冰冷如墜冰窟。
“你……你胡說八道什么?哪里來的野丫頭,敢在我面前放肆?你知道我是誰嗎?放開我!”她色厲內(nèi)荏地低斥,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拼命想掙脫顧驚鴻的鉗制,另一只手慌亂地想去掩住自己的袖口。
顧驚鴻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帶著毫不掩飾的嘲弄:“公孫小姐不否認(rèn),那便是承認(rèn)你下的是‘暖情散’了?此藥無色無味,遇熱即融,藥性熾烈……公孫小姐雖為高門貴女,但手段膽色倒不遜色于江湖中人。
”“只是不知,若燼王殿下和太皇太后知曉,冰清玉潔、端莊賢淑的鎮(zhèn)國公府嫡女,竟在皇家別院、太皇太后眼皮子底下,行此等下三濫的腌臜手段……”公孫矜瑤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驚怒交加地尖叫打斷,臉上血色盡褪,只剩下極致的恐慌和難堪。
她猛地用力掙扎,帶翻了手邊小幾上的果碟。
精致的瓷碟‘嘩啦’摔得粉碎,蜜餞滾落一地。
見狀,公孫矜瑤聲音更尖銳了幾分:“放肆!你這賤婢竟敢污蔑我,還敢摔了瓷碟,快放開我!否則我馬上告訴王爺!”兩人在暖亭中央角力、糾纏,現(xiàn)場一片狼藉。
就在這混亂糾纏、僵持不下的時(shí)刻,暖亭外傳來了清晰的腳步聲和說話聲。
“王爺請。
”是謝琰的聲音,帶著故意為之的溫雅。
緊接著,兩人的身影出現(xiàn)在暖亭入口。
亭內(nèi)的景象讓兩人眉頭瞬間擰緊。
他們看到顧驚鴻正扣著公孫矜瑤的手腕,氣勢迫人,而公孫矜瑤鬢發(fā)散亂、臉色慘白,一聽蕭承硯來,更是眼中含淚,一副飽受驚嚇欺凌的可憐模樣。
顧驚鴻看著公孫矜瑤的樣子,不可置信睜大了眼睛——高門貴女,翻臉演戲竟比自己這個(gè)江湖的情報(bào)頭子演得還要逼真。
一股冰冷的怒意自蕭承硯身邊無聲地彌漫開來。
“阿鴻,你在做什么?還不快放開公孫小姐!”謝琰緊隨其后踏入,看到此景,臉色一沉,厲聲呵斥顧驚鴻,同時(shí)快步上前,毫不猶豫地將公孫矜瑤被顧驚鴻扣住的手腕解救出來,以一種保護(hù)者的姿態(tài)隔開了顧驚鴻,眼尾卻對顧驚鴻漾出一股淡淡的挑釁意味。
公孫矜瑤一得自由,便如同驚弓之鳥,巨大的恐懼讓她本能地尋求最強(qiáng)大的庇護(hù)。
她發(fā)出一聲壓抑到極致、充滿了無盡委屈和恐懼的嗚咽,淚眼婆娑,踉蹌著直接撲向了蕭承硯。
天賜良機(jī)!這個(gè)時(shí)候她受傷了!按常理,今日將她帶出來的王爺是不是得送她回家?她的“暖情散”怎么就下得如此適當(dāng)!公孫矜瑤甚至都能想象得出蕭承硯對自己耳鬢廝磨的那副樣子了!“王爺……救我!”她的聲音帶著令人心碎的哭腔和顫抖,在撲近蕭承硯的瞬間,身體似乎因驚嚇過度而“無力”地微微一晃,纖細(xì)的手指緊緊抓住了蕭承硯玄青色王袍的袖口和前襟。
就在這一瞬間,借著身體撞擊的力道和寬大袖口的遮掩,她指尖殘留的最后一點(diǎn)微不可查的粉末,被她用盡全身力氣,借著受驚的姿態(tài)和身體的遮擋,按揉進(jìn)了蕭承硯胸前玄青色王袍的織金云紋褶皺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