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郡主……鎖骨處天生一塊嫣紅胎記,形似展翅蝴蝶。
”秦進嘴角的笑意深了些許,那根托著她下頜的手指收攏,在她細膩的肌膚上留下一點微涼的印痕,隨即松開。
“好記性。
樓主義女果然非同凡響。
你這般玲瓏心思,只屈居掌記之位,確是大材小用了。
”顧驚鴻在秦進手下做掌記三年,自然知曉秦進一方面不得不用她,但另一方面又忌憚她。
利用她比他更知曉樁目閣內的卷宗消息,忌憚她和樓主之間的義父女關系,怕她遲早會頂了他的位置。
她面色沉靜:“卑職不敢。
卑職……永遠是閣輔的狗。
”秦進滿意地輕笑一聲,終于徹底退開一步,負手而立,那笑容瞬間斂去,“聽著,這次要不惜一切代價,從燼王府將那‘九轉還魂草’拿來替樓主治病。
”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字字如冰錐,“若拿不回……酌月樓要失去一位歌女,潛淵閣,也將失去一位掌記。
”“是。
”顧驚鴻應得干脆。
她深深一福,旋即轉身,月白的裙裾如靜水微瀾般無聲拂過冰冷的地磚,身影很快消失在通往飛鴻閣的幽深回廊之中。
甫一踏入飛鴻閣,室內暖意撲面而來。
顧驚鴻吩咐侍立一旁的青色勁裝女子:“青梧,喚云霓來。
”云霓來得很快。
這位酌月樓的頭牌歌女,蓮步輕移間身姿裊娜如弱柳扶風。
她一雙妙目流轉,天生帶著三分媚意,眼波深處卻又藏著幾分閱盡千帆的清醒。
“掌記相召,可是有要緊事?”云霓福身行禮,聲音婉轉如鶯啼。
顧驚鴻言簡意賅地將秦進的要求道出。
云霓聽完,柳眉微蹙,神色間凝起一層罕見的凝重:“掌記的意思……是想讓屬下用‘美人計’,目標是那位燼王蕭承硯?”顧驚鴻挑眉看她:“這上京城里,竟還有我們云霓姑娘拿不下的男子?”云霓輕輕搖頭,語氣帶著一絲挫敗與篤定:“掌記有所不知。
此人性情孤冷,仿若千年寒玉。
屬下在樓中暗中觀察多次,他在場時,從不點歌女侍酒,連尋常侍女奉茶都近不得他身前三尺。
他的眼神……從未在任何女子身上停留過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