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牌表面沒有任何繁復(fù)的紋飾,只有中央刻著一個極其古樸、蒼勁、帶著洪荒氣息的象形文字。
顧驚鴻心頭莫名一跳。
這塊令牌……上面古樸的文字似活物蠕動般,讓顧驚鴻有一種源自血脈深處的排斥感。
她下意識地移開目光。
此物非她所求,也與任務(wù)無關(guān)。
眼下最重要的是帶著還魂草離開!……寅時二刻顧驚鴻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燼王府門口。
她已換上最不起眼的粗布衣裙,將包裹嚴(yán)實的九轉(zhuǎn)還魂草牢牢縛在腰腹間,臃腫的偽裝下是緊繃的神經(jīng)。
剛推開房門,一股帶著些許胭脂味的夜風(fēng)拂面,同時拂來的,還有一道冰冷粘稠、如同毒蛇般鎖定她的視線。
顧驚鴻心臟猛地一沉,她緩緩抬眸,只見回廊的陰影里,一道頎長身影抱臂斜倚著廊柱。
深紅色長袍幾乎融于夜色,唯有腰間那管碧玉笛在微弱的光線下泛著幽冷的光澤。
他長發(fā)未束,幾縷拂過他蒼白卻俊美得近乎妖異的側(cè)臉——正是謝琰。
這個變態(tài)?!難不成真算好了時間等著炸掉王府?!謝琰緩緩直起身,從陰影中踱步而出,月光照亮他臉上那抹毫不掩飾譏誚的瘋狂笑容。
“呵……瞧瞧這是誰?我們尊貴的顧掌記……嘖嘖,這身打扮,真是……別致。
”他狹長的鳳眼如同淬毒的鉤子,精準(zhǔn)地掃過顧驚鴻臃腫的腰腹,眼神陡然變得銳利如刀鋒,聲音壓得極低“深更半夜,做賊似的……怎么,燼王府的山珍海味養(yǎng)刁了胃口,還是蕭承硯的床榻不夠暖和,讓你急著去外面打野食兒?”顧驚鴻面上寒冰驟結(jié),語氣冷硬如鐵,半步不退:“謝琰,讓開。
我樁目閣的事,輪不到你置喙!”“輪不到我置喙?”謝琰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嘴角勾起一個弧度,玉笛在指間靈巧一轉(zhuǎn),笛尖帶著凌厲的破空聲,猝不及防地點(diǎn)向顧驚鴻藏著藥草的腰腹。
顧驚鴻早有防備,身形急退,險險避開要害,但笛尖攜帶的勁風(fēng)依舊刮得她腰腹生疼。
她眼中寒光大盛,短刃已滑入掌心。
謝琰一擊不中,并未追擊,只是用玉笛虛指著她藏藥的位置,眼神如同在看一個自尋死路的瘋子:“顧驚鴻,你還真的把‘肉’帶出來了?你想用它做什么,去救那個老東西,邀功?”他猛地逼近一步,抓住顧驚鴻的胳膊:“我知道,你吃了秦進(jìn)很多虧,早看他不爽了。
此番拿了九轉(zhuǎn)還魂草定是要將他拉下的。
要不,讓我?guī)蛶湍恪绾危俊鳖欝@鴻握緊短刃,毫不退縮地迎上他瘋狂的目光,唇角勾起冰冷的諷刺:“幫忙?謝閣輔體諒,但我的死活還勞謝閣輔費(fèi)心!”謝琰怒極反笑,眼中戾氣暴漲,忽而又急轉(zhuǎn)直下,笑得滲人:“顧驚鴻,死活你都逃不開我的,還不如順了我的人情。
若不順,我現(xiàn)在便將你交給蕭承硯,你也該知道,那蕭承硯是個什么人……”話未說完——“本王是什么人,不勞他人費(fèi)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