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這么快就發現了?!方才進門一點雜聲沒有的時候他沒發現,現在混著水聲他竟然發現了?明明……明明她動作那么輕!顧驚鴻瞬間切換回那副癡情又惶恐的模樣,撲通一聲跪在濕滑的地面上,聲音帶著哭腔和無限的“委屈”。
“民女、民女該死!可是、可是這幾日都未曾見到王爺……民女、民女實在思慕王爺得緊,才、才斗膽……”她一邊說著,一邊下意識地抬起了頭,目光“情難自禁”地落在浴池中那個身影上。
水霧朦朧,燭光搖曳。
水珠沿著他壁壘分明的胸肌滑落,沒入緊實有力的腰腹線條……那極具沖擊力的男性軀體,帶著野性與力量的美感,毫無保留地沖擊著她的視覺。
顧驚鴻的控訴聲戛然而止。
沒骨氣的,她喉頭極其清晰地、不受控制地滾動了一下,咽下了一大口唾沫。
那聲音在寂靜的浴房里,顯得格外響亮和……尷尬。
她整張臉“轟”地一下紅透,連小巧的耳垂都瞬間滴血般鮮艷,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鉆進去。
蕭承硯看著顧驚鴻驚慌錯亂又似有些可愛的樣子,不知為何,忽然覺得今日的感覺似乎比那日她來回看自己的時候稍好些,原本幽深莫測的眼神略平靜了些,連微微蹙起的眉頭也稍舒展了些。
顧驚鴻一愣——有沒有搞錯,他身上的殺氣為何好像退了一些?蕭承硯依舊非常清楚顧驚鴻此次潛入浴房是為何事,是以重復著她的話,“思慕得緊?所以不惜做梁上君子,潛入本王沐浴之所?”他緩緩從水中站起身,水花嘩啦作響,高大的身軀帶著迫人的威壓。
他隨手扯過池邊寬大的浴巾圍在腰間,赤足踏上池邊,一步步走向跪在地上的顧驚鴻。
水珠順著他修長勁瘦的小腿流淌,在地面留下濕痕。
“顧驚鴻,收起你那套把戲。
你我都很清楚,你潛入此地,絕非為偷看本王。
說!究竟意欲何為?”顧驚鴻心臟狂跳,臉上血色盡褪,她下意識伸出三指:“王爺明鑒!民女、民女真的只是思慕王爺而已,再無其他!”蕭承硯似輕嘆了口氣,毫不客氣地打斷她,“顧驚鴻,你為何……嘴里便沒有一句實話?非要本王點破,不愿自招?你是為了本王身上的鑰匙,對嗎?”“從你入府,接近本王,處心積慮,皆是為了那間暖閣密室,對嗎?”聲音其實還算溫柔,但顧驚鴻聽著卻渾身冰涼。
但她咬緊牙關,依舊淚眼瑩瑩地看著蕭承硯:“我真沒有偷鑰匙。
王爺若是、若是不信,可以搜身。
”顧驚鴻內心篤定燼王這樣的人是不屑于觸碰其他女人的,尤其她這個不清不楚的白月光還屢行“悖逆”之事,他必然對自己心生厭惡。
在如此情形之下,顧驚鴻又“恬不知恥”地提了“搜身”之事,想來蕭承硯下一秒會將自己丟出浴房,然后再回到浴池狠狠將自己洗干凈。
顧驚鴻甚至在內心頗為得意——如此一來,她便有時間親自去偷藥,然后迅速逃離這個鬼地方!蕭承硯眼神冰冷,正要開口喚門外長風進來搜查,目光卻無意間掠過自己僅圍了浴巾的下半身,又掃過地上跪著的、衣衫單薄,甚至因水汽而微微透出肌膚輪廓的顧驚鴻。
讓另一個男子當著他的面,搜查一個衣衫不整、跪在他浴房里的女子?縱然是心腹長風,這場景也太過……不成體統!蕭承硯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完全籠罩住顧驚鴻,帶著溫熱水汽和強烈的男性氣息。
他的聲音沉了沉,“搜身?倒是個好主意……本王親自來。
”顧驚鴻猛地抬頭,眼中是真實的驚駭,“王爺?”蕭承硯卻不再廢話,他俯身,一只帶著水汽卻依舊有力滾燙的手掌,直接將顧驚鴻雙手交疊握在身后,又將她的身體抵上浴房墻壁處,伸手探向她濕透的衣襟!“??!”顧驚鴻驚叫一聲,本能地想動武,卻又默默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