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么四五天時間,三樓高臺上多了十幾個雪人,用李豐的話講,十幾個人的烽燧堡,少于百人的胡騎都不敢碰,不死上一半別想碰到堡門。
等到蘇策上哨時,看到白茫茫的北方,心里總是不安。自己這一伍人是去歲隆盛九年十二月開始守烽燧的,算算時間,現在是隆盛十年二月上旬。隆盛十年三月下旬,戍衛期滿。
烽帥嘴里的九胡到現在也沒有見著,眾人也不在如前段時間雙人一哨那么緊張了。
從十一月開始飄雪,十二月大雪紛飛,蘇策看著感覺這幾天的能見度越來越好了,雪總算是要停了。
“烽帥,雪停了!”蘇策下了哨有些興奮的呼喊著李豐。
這一個多月天天待在堡里面,眾人每天除了三問三答外,說話都不超過十句。
很久不見的太陽出來了,周正去上哨,其他五人上上下下的把烽燧堡打掃了一遍。
堆在外面的馬糞要鋪開晾曬,屯下來的草料也不多了,要著手準備去小河邊割點枯草……
里里外外有太多的事情要忙。
干完一天的活,身體很累,但是眾人卻只覺得輕松,這幫人悶太久了。
總是貓著不動,眾人的飯量都小了不少。
炕上四個人在聊著還有什么事情沒有做完,明天做什么。
蘇策一邊聽,一邊做晚食,半扇兔肉,縮水后有個小兩斤,先放在自己做的案板上。
上高臺,走到石塊壘成的石槽,扒拉掉上面的雪,掀開石板,在冰碴雪塊中摸出來一條狼腿。
幸好這狼是下雪之后打的,不然缺鹽沒法腌制,早壞掉了。
冬日里什么美味都比不過一碗熱湯。
狼腿丟到鍋里的沸水里,一邊化凍,蘇策一邊用障刀在狼腿上劃口子。
自己那竹筒調料早用完了,幸好還有趙俊俊采的草藥,都是去風寒的,洗一洗,切成小片備用。
狼腿熟了三分,藏在肉里面的血也去干凈了。
撈出狼腿,把鍋里的水倒掉,去一口打上一鍋新水放在火灶上。
烽帥李豐看著蘇策把一鍋泛著油光的水倒掉,嘴角心疼的直抽抽,不過卻也沒有多說啥,這個戍期,手下的小子爭氣,大塊的肉隔三差五的吃,肚子里不缺水面上那點油星。
水燒開,蘇策用障刀把狼腿上的肉切成大塊丟到鍋里,輕聲嘆了口氣,自己這一身殺敵的本事,怎么變成個廚子了。
雖說做的也是粗茶淡飯,但是這要看和誰比,某個量大管飽齁死人的貨放到一邊。
比起吃,大乾帝國差大吃貨帝國可不是一星半點,那是沒有可比性。
即便大吃貨帝國的粗茶淡飯放到大乾這邊,那起碼是酒樓檔次。
這是差在調料上,廚藝再高沒有調味品都是白給。
蘇策把狼腿上的肉削切干凈,剩下狼腿骨,把骨頭用刀背敲幾個小洞,丟進鍋里。
把小半碗切好的草藥倒進鍋里,腌制好的兔肉,切成條,丟進鍋里。
蓋上鍋蓋,往灶臺里面丟進幾塊干馬糞,齊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