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帥,要不中午的飯我來做?”蘇策看著李豐準備上手做飯,想到昨天晚上那頓齁死人的米飯,詢問李豐。
李豐正頭疼怎么做飯呢,昨天那是大家伙好幾天沒吃上熱乎的,對味道沒有要求,現在蘇策冒出頭,不管好不好,總是個盼頭。
“你來整!”
蘇策連忙點頭。
抽出自己的障刀,從李豐手上接下唯一扇沒有鹽腌的兔肉。
障刀從肉上刮出不到二兩乳白色的脂肪留作備用,從自己的布包中拿出來一個竹筒,里面的調料是蘇策最后的存貨了。
想了想,又去箱子里面拿出來一些甘草,從一樓打了一盆涼水,把甘草洗干凈切片,兔肉切塊。
兔脂丟到鍋里,熬出葷油,丟入甘草片,從竹筒中挖出一湯勺調料,也一同放進去,緊接著兔肉下鍋,放入椒姜鹽,蓋上鍋蓋,盛飯的木勺來回翻炒,一股肉香開始在烽燧堡彌漫開來。
倒半碗清水,蓋上鍋蓋,燜煮,過了一會兒,看著兔肉熟透,盛到菜盆中,放在灶臺上借著灶臺保溫。
大乾軍隊平日每卒每日粟兩升,鹽一合,或者替代成其他食物,這不是戰時,戰時的食物種類用李豐的話講那是進了酒樓。
今晚有五斤兔肉,蘇策倒了一升米進鍋蒸成米飯。
西邊的天空染成了紅色,米飯也蒸好了。
六個大海碗,碗里平均分配著米飯,誰也不多誰也不少,李豐拿著木勺把兔肉一勺一勺倒進六個海碗里。
作為烽帥的特權可以獨享一只兔腿,晚上上哨的周正和蘇策兩人也自有優待,兩人分食一只兔腿。
有平均,有特權,有優待,這是大乾邊軍的潛規則,沒有人會去搶同袍嘴里的肉,吃飯是這樣,作戰也是如此。
因為不均和貪墨在軍律中是斬刑!
吃飯的時候,沒有人說話,并不是食不言寢不語,而是蘇策做的飯好吃。
李豐學著軍中將領的作風,給這個夾一塊兔肉,給那個丟一塊兔心,收買人心的動作,生硬卻暖心。
只是吃完飯,抹了嘴,李豐悶出來一句:“以后上哨每人兩個半時辰,我兩個時辰,蘇策就不用了,以后就做伙頭!”
周正,劉三郎還有平日高冷的關岳齊聲應喏,顯然多上半個時辰哨和口腹之欲,三人一致選擇了口腹之欲,畢竟誰也不想吃完齁咸的粟米,半夜起來找水喝。
蘇策也樂得如此,不上哨不意味著活比別人少,烽燧堡物資匱乏,每人多領三十支箭,不是為了加強軍備,而是留作打獵補充肉食所用的。
勝仗和美食是軍隊保持士氣的法寶。
只是烽燧堡條件簡陋,畢竟這里是帝國邊疆的最前沿,一切為戰爭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