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舞室內。
從最基本的把桿練習到復雜的舞步組合,每一個細節,祝月晚都力求完美。
后天就是正式演出了,她擰緊發條。
祝月晚將最后一個揮鞭轉做完,聽見舞室里響起熱烈掌聲。
她愣了一下,發現周圍的姑娘們不知何時停下了動作,都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有人上來擁抱了她一下,誠摯地說:“晚,你的舞步真是賞心悅目,就算只是練習,也讓人挪不開眼睛。”
祝月晚大大方方地回抱她,笑著說:“是嗎,那多虧了你們,你們的目光簡直是我的興奮劑。”
在舞臺上和練習室里不同,從前,祝月晚是不太習慣成為隊友們視線的焦點的。
但外國人更加直白,通常夸人夸得天花亂墜,反倒叫她習慣了,還能自然地應承下來,回一句俏皮的玩笑話。
一旁的卡玲娜則不屑地看了她一眼,用俄語和身旁的小姐妹吐槽道:“要不是那個四年前的國際金獎,她能有什么出風頭的機會?白天鵝這個角色,根本輪不上她個華國人跳。”
“還有那個瑪麗亞,真是不知道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湯,明明只是個實習經理人,卻敢為了她賭上自己全部的職業生涯,真是愚不可及!”
可能是瑪麗亞的緣故,舞團的人體諒她是華國人,和祝月晚交流的時候基本用的英語。
殊不知她早在高中就接觸、學習過俄語了。
不過她樂于接受姑娘們的好意,就沒多此一舉去解釋。
祝月晚沒什么表情地看向卡玲娜。
卡琳娜還以為她聽不懂,眼神無辜,實則挑釁又譏諷。
瑪麗亞和她說過,卡琳娜這姑娘仗著自己有天賦,被團長看重,又有個投資人舅舅,叫安東,是舞團最大的投資商,所以她在舞團里向來飛揚跋扈。
本來她以為這次自己出演白天鵝是手拿把掐,結果被祝月晚擠走了。
她心里不痛快很正常,祝月晚也秉持著與人為善的原則,對這小姑娘能忍則忍。
只是事不過三,她明里暗里還瞧不起自己華國人的身份……
祝月晚勾了下唇,從容地走到卡琳娜面前。
在俄羅斯人面前,祝月晚的身高不太夠看,但她的氣勢卻很足,頗有不怒自威的味道。
見她朝自己走過來,卡琳娜驚慌一瞬,又硬生生挺直腰板:“干、干嘛!”
“其實我上高中的時候學習過俄語,親愛的卡琳娜。”
祝月晚彎著眼睛笑,操著一腔流暢的俄語對她說道:“而且,這幾次演出,觀眾對我表演的反饋不是很好嗎?有什么疑問就說出來,我們一起交流交流好了。”
卡琳娜嘴利,面子卻薄得不行,在舞室里姑娘們的笑聲中,一下氣紅了臉。
“你別太自以為是了!”她甩下這一句,就氣急敗壞地拽著伙伴走了。
祝月晚看得好笑,搖搖頭,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她背著包,和舞室里的其他姑娘打了招呼,打算回酒店休息了。
祝月晚從吃完中飯后練到下午六點鐘,期間只休息了兩個五分鐘,身上的練功服被汗水打濕了無數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