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瀾就著玉兒的手,喝了幾口清水潤喉。
這情況只能叫趙太醫,徒勞罷了,睡了許久,肚里空空,蕭清瀾順勢岔開話題,“我已好多了,不必叫太醫,玉兒,我餓了……”
“膳食一直在灶上備著呢,我馬上叫人端來。”
簡單吃了幾口雞茸粥,又盯著玉兒好好吃飯,不多會兒蕭清瀾在藥物的作用下,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玉兒默默給她掖好被角,心里想著睡著了也好,多休息也能恢復得好些,若是清醒地疼痛更是折磨人。
貪墨案和邊關調銀之事,在攝政王的有意推動,以及太后的縱容之下,很快便都處理好,砍頭的砍頭,流放的流放,褚將軍也帶著金銀等物資趕往邊關。
關于空出來的位子,雖有太后代皇帝下的任命書,可官場上僧多肉少,誰人又能放棄這個更進一步的好機會,因這太后黨、攝政王黨、中立派免不了一番拉扯,明里暗里的,斗得不可開交。
期間也有人來找過蕭清瀾,想從她這里下手,但都被太后的人和玉兒以身l不適為由擋了回去。
甚至攝政王凌淵也來過,他無視太后的人直接帶人闖入乾清宮,命人押住了一眾太監宮女,以及攔在床前的玉兒,見到了蕭清瀾那毫無血色的臉,不像是裝的。
本是帶來試探的太醫,此刻真正是派上了用場,只是并未診出什么異常來,只說是氣血兩虛,此前趙太醫開的方子并無問題,依舊方便是。
凌淵還是覺著有哪里不對勁,直接親自上手查看,掀開衣袖,看到蕭清瀾右手腕上清晰的五指淤青,正是昨日他與皇上爭執時留下的。
正要再掀開被子檢查時,玉兒掙脫侍衛鉗制,直撲到蕭清瀾身上擋住,“攝政王,這是要讓什么!竟敢打擾陛下休息!”
“他是如何病了?昨日不是還好好地,不讓我等探視,是你們讓了什么,心虛么?”
言畢一把將攔在身前的玉兒,扯翻在地,人前受寵的玉兒,在他面前也不過是一個無甚力量的女人,一個眼神便有人上前再次將其按住。
千鈞一發之際,蕭清瀾緊緊抓住了凌淵的手,借助凌淵的手勁掙扎起身,“攝政王有心了,還特意帶了朕的太醫來瞧病,只是瞧病便罷了,如此對待朕寵愛的玉嬪,是何道理?”
蕭清瀾將著凌淵的那只手收了回去,扯了扯衣袖將手腕的傷遮住,眼神冰冷,不帶一絲溫度,“現在瞧過了,朕還沒死,攝政王可安心了?”
凌淵聞言死死盯著蕭清瀾的臉,未見波瀾,復又低頭,看到寢衣下露出的白色綁帶一角,眉頭緊蹙,上次刺殺受的傷很是嚴重嗎?怎么胸口還纏著治傷的布條?
凌淵略一思索,冷笑道:“既然陛下身l不適,那本王就先告退了,往后幾日政務,本王會與內閣商議裁定,陛下好好養著便是。”
隨即揮揮手,示意侍衛將宮內人都放了,走了幾步,又似想起了什么,轉身將一黑色瓷瓶拋到被褥上,“此藥清淤最是有用,沒下毒,陛下盡可放心用。”
劉公公忙將人送了出去,玉兒打開瓷瓶只聞到一股濃郁的藥香,看不出什么來,蕭清瀾也不想用凌淵的藥,淤青而已,過段時間就會自動消退了,只叫玉兒收起來。
方才強撐著起身,頭暈目眩的,此刻又復躺了回去。
凌淵并未出宮,而是去了議政殿繼續處理今日政務,看似平靜,內心卻不由得想起剛剛那冰涼的指尖,手指纖細修長。
可派去查探的暗衛回來稟報,說是常年服侍的宮女證實昭華公主一直在宮內,并未外出,宮內其他人也都能證明,其日常生活簡單明了,沒有異常。
凌淵沒有放松,一切的異常自上次的刺殺后起,看來還得重新梳理下,于是吩咐一邊繼續盯住昭華公主,一邊去查刺殺那天前后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