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皇宮時,大雪漸停,金鱗似的朝陽破云而出,璀璨的光芒照耀在謝芙身上,此刻她明白,自己真的重生了。
這一世,她想好好的愛自己,為自己活一次。
當年她出生時,姐姐落水生了重病,之后身子骨就不好,母親把這件事怪罪在她身上,說她不祥。
將她輦去了江南直到八歲,祖母大壽,她被接回來,又救了郡主,在長公主的庇護下,才留在了謝府。
而今夜是長姐十九歲生辰,也是算命先生所說的大劫,上輩子她回府,把選的結果告訴他們。
當晚長姐就加重了病情,因為這件事父母親埋怨了她一輩子,就連裴元洲成婚以后也沒給過她好臉色。
因此,她特意等到午夜過了才回的謝府,深夜寒風凜冽地刮著謝府門前的兩個大燈籠。
本以為眾人都休息了,誰知道剛走進府,就聽見院子里傳來歡聲笑語,以及煙火綻放的聲音。
謝芙抬頭望了望天,心里冷笑了一聲。
煙花雖好,不是為了她放,今夜無人知道也是她的生辰,但她也不稀罕了。
進了府,她剛走到拱門處,就被人攔住。
是裴元洲。
男人靠近的瞬間,那股熟悉的冷香撲鼻而來,聞到這味道,讓她想起那些被折磨的日夜,心里頓時激起一陣委屈。
謝芙抬頭望著眼前的人,只見他身著藏藍錦衣,身形修長仿若冬竹,那雙桃花眼漆黑得如被濃墨浸染過。
叫人看不清情緒,也看不懂他這個人。
裴元洲眼眸微沉,語氣冰冷:“其他人都在院子里等你,為何現在才回來?”
謝芙一愣,上輩子可沒人等她,如今這又是何故?
“我并未叫人等我。”
她瞥開眼色,滿臉寫著疏離。
裴元洲見她冷漠的態度,不禁蹙起眉頭。
她又在耍什么性子?
難道是怪他上次把那本絕筆醫書給了戚月?
謝芙不想多看他一眼,轉頭想走就被他攥住手腕,剛要開口,一旁忽然傳來輕柔的聲音。
“阿洲,你前幾日送我的醫書不見了,那是陸神醫的孤本!”
謝戚月面顯憔悴地走出來,看見謝芙后立馬露出了一抹笑容:“芙兒,長公主讓你抽簽選夫,你選了他們二人中的哪一個啊?”
她說話時,余光下意識看向一旁的男人,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什么端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