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鳶臉色沉得嚇人,這是有人在對付顧淮凌。
先讓他去益州,再斷他生路想把他耗死在益州。
延誤災情縱使他是首輔,皇上也不會輕饒他。
沈鳶朝桃子吩咐,“立刻向京城外周邊收集治療疫情的草藥,你幫我遞封信給輕輕。”
深夜,柳輕輕披著斗篷前來首輔府。
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動輒就哭的小姑娘了。
現在的她沉穩堅韌,但眼睛依舊不染纖塵。
“阿姐,我偷聽父親說,四皇子會在賑災糧上做手腳,他存心讓首輔大人死在益州。”
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
“我要親自去收糧收藥,事關顧淮凌生死,她交給誰都不放心。”
沈鳶提筆寫了一封信,“把這封信交給世子。”
柳輕輕看向沈鳶,“阿姐,我可以和你一起去。”
柳輕輕怕沈鳶不帶她連忙保證,“放心阿姐,我不會添亂。”
確實需要人手,沈鳶點頭,“讓炙奴和我們同去。”
當夜一行人悄聲離了京。
顧淮凌站在府衙外,看著遠處賑災棚,眉心深深擰了起來。
從顧淮凌來,馬有才那張臉就在垮著。
“首輔大人,朝中賑災糧再不到,百姓們真要吃樹皮了。”
“益州確實沒糧了,連府衙的米您都接濟百姓了,下官真的沒轍了。”
顧淮凌眸色凝重沒有說話。
賑災糧早就該到了,如今還沒到,就證明朝中有人作梗。
結合天晟帝的態度,顧淮凌已經知道那人是誰了。
一個滿頭白發的老婦,牽著一個面黃肌瘦的小女孩,到她們領粥時,已經只剩水了。
小女孩雙頰凹陷,捧著那個爛了一口豁口的陶瓷碗,突然跑到顧淮凌面前跪下。
她不住朝顧淮凌叩頭,“大官,求求您救救外祖母,二丫可以不吃,外祖母會餓死的。”
老婦衣衫襤褸,顫顫巍巍跑了過來,連忙把小女孩拉起來,“二丫快過來,別沖撞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