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已經被嫉妒啃噬,顧璟初仍舊看不得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按照前世來看,離大哥去世還有幾年,你別太擔憂了。”
“多謝。”
沈鳶起身說完頭也不回向外走。
顧璟初盯著她的背影終是忍不住開口,“鳶兒,若日后大哥離世,你……”
“我絕不茍活。”
女子清冷的語調傳了過來。
顧璟初抬手撫上了自己心口。
可,真疼。
沈鳶坐在馬車內,頭靠著馬車壁無力地摁了摁眉心。
竟然一無所獲。
風吹起馬車簾,一股水汽飄了進來,再然后是暴雨傾盆的聲音。
一直困擾沈鳶的那個問題,她終于想起來了。
益州即將有場暴雨,雨會持續月余到時堤壩被沖毀,百姓種的糧食全部被淹,無數人流離失所。
當時她打開了沈家靠近益州附近的所有糧倉,讓顧璟初去安撫災民。
也就因為這件事,顧璟初之后的仕途才一帆風順。
可當時太過匆忙,益州大水太過洶涌,京城的糧食運不過去,即便打開所有糧倉也是杯水車薪。
得提前在益州周邊屯糧,沈鳶揉了揉眉心。
馬車外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沈鳶掀開馬車簾。
一個紅衣男子執傘站在雨中,隔著雨簾同沈鳶四目相對。
是如意樓的樓主晏晞。
他依舊戴著那黃金面具,握著傘柄的手指節泛白。
馬車漸漸停了下來。
沈鳶看不清晏晞的容貌,可看清了他嘴角那抹笑意。
男子開口,聲音在這雨中中帶著一絲輕笑,“晏某想請夫人去如意樓一聚。”
沈鳶唰地放下馬車簾,“晏樓主請回,本夫人沒空。”
低笑聲再次傳來,晏晞的話順著雨飄了進來。
沈鳶猛地跑下馬車,在雨中死死盯著晏晞,“晏樓主你說什么?”
晏晞還是笑,他腰間形似的龍骨的黃金軟鞭,在雨中泛著幽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