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每次他走之后,我又會后悔,然后眼巴巴地去撒嬌服軟。
我從小被養得嬌蠻跋扈,并不擅長哄人,所以每次哄累了,就給沈渝舟送道歉禮物。
但面對我精心挑選的禮物,沈渝舟只會嗤笑一聲:
「宋玉,你們這些人是只會用錢砸人嗎?」
后來,我逐漸學會了收斂脾氣。
甚至為了照顧沈渝舟的過敏體質,我從生活不能自理,到學會了洗手作羹湯。
直到我研究生畢業那年。
爺爺重病住院,昏迷不醒。
宋家掌事人突然倒下,各沈勢力伺機而動,在我反應過來前就把家產瓜分了個干凈。
我名下所有資產被凍結,但爺爺還在重癥監護室,我不得已四處求人。
當沒了爺爺的庇護,我才真正明白什么叫世態炎涼——
平時對我巴結討好的人,如今對我不是避之不及,就是落井下石。
突然失去一切,我幾乎是一夕之間被磨平了棱角和心氣,整個人消瘦得幾乎垮掉。
我本來擔心宋家的事禍及沈渝舟。
好在,他參演的電影獲得國際獎項提名,就連業內著名導演也對他大加贊賞,向他遞來參演邀約。
深夜里。
我縮在沈渝舟的懷里,哭得渾身顫抖:
「爺爺一定會好起來的……」
而沈渝舟只是看著我,眼神無比冷然,近乎凜冽刺骨。
我看著他,有些恍惚:「……渝舟,你也希望爺爺好起來,對嗎?」
而沈渝舟移開目光,沒有回答。思緒回籠,我抹著眼淚清理留在沈渝舟家里的東西。
剛整理到一半,醫院忽然打來電話。
爺爺病情惡化進了搶救室。
我心慌意亂,匆匆趕去醫院。
手術室外,我不斷在心里祈禱——只要能讓爺爺好起來,讓我失去什么都可以。
我蜷縮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睡了一夜。
直到清晨,才有醫生來搖醒我:
「宋小姐,醒醒。
「你爺爺手術成功了。」
我愣了一下,慌忙道謝,然后擦干淚痕,拖著發麻的雙腿朝icu的樓層走去。
我腳步匆忙,一沒留意就撞到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