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2頁）

是偷來的幻覺。

白婉擦了擦眼淚，看向我的手背。

那里只剩下一個(gè)冰冷的數(shù)字：六小時(shí)。

她的眼神里充滿了同情和愧疚。

“阿城”

她吸著鼻子，聲音軟下來：

“我知道這對你太不公平了你還有最后幾小時(shí)了，你有什么心愿？告訴我，我和明朗一定盡全力滿足你，什么都行。”

我開口，聲音很平靜。

“離婚。”

房間里一下子靜了，連呼吸聲都停了。

白婉愣住了，眼睛瞪得很大，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她的嘴唇抖了幾下。

“不不行！”

她猛地?fù)u頭，聲音突然拔高，帶著慌亂和抗拒：

“阿城！我不離婚！我我最愛的是你啊！一直都是你！明朗明朗他只是太可憐了我不能看著他死啊！你明白嗎？我愛的是你！不離婚！”

顧明朗站在她身后，沒說話。

他臉上那點(diǎn)虛偽的鄭重消失了，只剩下一種看好戲的冷漠。

他大概覺得，一個(gè)只剩幾小時(shí)的人，提離婚很可笑。

毫無意義。

反正我很快就沒了。

2

白婉還在搖頭說不離婚。

我嘆口氣說道：

“好吧。”

“不離就不離。”

我頓了頓，目光轉(zhuǎn)向顧明朗。

他正低頭欣賞手背上那串?dāng)?shù)字，嘴角微微繃著，壓著得意。

“那換個(gè)愿望。”

顧明朗抬起頭，臉上那點(diǎn)假裝的鄭重又回來了。

“你說，兄弟，能做到的我一定做。”

他說得很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