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5頁）

“砰！”

直挺挺向后倒去。

重重砸在冰冷的地上。

塵土微揚。

他眼睛瞪得溜圓，死死盯著灰蒙蒙的天空。

臉上的表情還停留在那癲狂的頂點。

手背上，那個偷來的倒計時，數字徹底清零、消失。

一片死寂。

白婉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絲力氣，癱軟在地。

她看著顧明朗扭曲的死相，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沒有悲傷，沒有恐懼，也沒覺得解脫。

只剩一片灰燼般的麻木。

我爹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鬧哄哄的，走了走了，回去打游戲。”

他摟著柔兒，招呼都沒打，轉身就往地宮入口走。

那群鶯鶯燕燕立刻嬌笑著簇擁上去，像一片彩云，瞬間將他淹沒。

白婉終于動了動。

她慢慢地，一點點抬起頭，看向我。

那張曾經明媚的臉，此刻像蒙了一層灰。

“阿城…”她的聲音嘶啞得厲害，像破風箱。

“對不起…”

她嘴唇哆嗦著，眼淚終于涌出來，大顆大顆砸在地上。

“真的…對不起…”

她沒為自己辯解，沒求饒，也沒說任何“原諒我”之類的話。

她只是重復著“對不起”，眼神空洞地望著我。

“沒臉…求你原諒了…”

她低下頭，肩膀劇烈地聳動：

“我不配…”

啜泣聲斷斷續續。

“但我…真的…”

她哽咽著，像是用盡了最后一絲力氣，吐出那句荒謬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