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11頁）

“那天，江翊生日。”

沈沐婉語氣無比淡然。

顧祈安了然地點頭，眼中卻漸漸浮現水霧，他啞著聲音問。

“那3月6日，你說有手術……”

“我陪江翊去了游樂場。”

“3月15日……”

“他做噩夢，我去陪他。”

沈沐婉抬眼直直看著他，這一次卻不用他問，她接著說。

“4月7日，我說出差三天，是陪江翊去三亞旅游。”

“4月13日，我和江翊去泰山看了日出，4月22，我和江翊去了洱海，5月3日，我和江翊從日本度假回來，他說要結婚，于是第二天我和你分了手，你還要聽嗎？”

她將事情一件一件輕描淡寫地說著。

顧祈安喉嚨像是被棉花堵住，他張了張嘴，卻怎么也發不出聲音。

這個人，真的能這么平靜又坦然地在他面前，往他心上插上一把把刀子。

連帶著過往的一切，都在這一刻，被徹沈沐婉徹底底的殺死了。

顧祈安心痛的幾乎窒息，他死死咬住唇，卻還是不受控制的喊出聲。

“為什么？”

為什么要這么對他？

他明明，什么也沒有做錯，為什么要這樣對他！

沈沐婉靜靜地看著他：“答案，有意義嗎？”

顧祈安渾身顫抖著，眼前一片模糊。

如果是一年前，他一定會怒聲質問沈沐婉，你憑什么這么理直氣壯？你難道就沒有一點愧疚嗎？

可是現在，他做不到。

因為他要死了。

再過幾天，他就要死了。

所以這一切的答案，確實都沒了意義。

門被重新打開，江翊走了進來，奇怪地看著他們：“彩排開始了，你們在說什么呢？”

顧祈安別開視線，伸手擦干眼淚，徑直往外走去。

彩排時，他站在角落里，聽著主持人詳細地安排婚禮。

“新娘到時候從門外進來，伴郎將新娘的手，送入新郎手中。”

“之后新郎和新娘站在這里，要念誓詞，新郎還記得誓詞嗎？”

一直出神的顧祈安回過神，抬頭就看見臺上，沈沐婉牽起了江翊的手，無比虔誠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