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膚腫脹發亮,仿佛皮下有黑色的水流在涌動!
邊緣已經開始潰爛,滲出散發著腐爛甜膩氣味的黃黑膿液!
更令人驚駭的是,幾條細微的、如同蜿蜒黑線的痕跡正沿著手臂內側和肩頸,向著心脈區域瘋狂蔓延!
腐甲癥的烈性潰爛!
“毒……毒蟲……”
柳月梨渙散的瞳孔里映著跳動的火苗,喉嚨里發出低不可聞、如同破風箱摩擦般的氣音。剛才強行拖拽,加速了血液循環!
“水……干凈的水……”
斷耳兵卒聲音抖得厲害,目光急切地在地窖里掃視!沒有!這里只有火油和凝固的毒瘴塵埃!外面是致命的影衛和毒煙!絕望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爬上這個老兵的臉!
就在這時!
砰!砰!!
外面頂門的巨大撞擊!沉重的腳步聲!伴隨而來的是影衛冰冷不帶感情的托魯汗語低吼!
“頂住!”趙鐵柱嘶吼,整個身體如同巖石般抵在門板后!骨頭在劇烈的撞擊下發出呻吟!他猛地一扯腰間早已空癟的水囊!那是柳月梨之前熬藥用過、被熏得半焦的皮囊!
“快!把……把那些!”
他發紅的眼睛死死盯住地窖角落里散落的幾個空瓷碗和旁邊一只被打破、只剩下半截的土陶罐!“刮……刮那油!罐壁上的!”
斷耳兵卒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他連滾帶爬撲向角落!
抄起地上的半截陶片碎片!
用顫抖卻粗暴的手,如同刮取最后的救命稻草,瘋狂地刮蹭著那些被猛火油浸潤、浸入陶土深層半凝固的油膏和沉淀的黑垢!
油膩、污黑、散發著催人欲嘔的氣息!他不管!把刮下的污垢全甩進柳月梨那個半焦的舊水囊里!
同時,趙鐵柱咬著牙,猛地拔出插在靴筒側、被血染透的粗糙獵刀!
這把刀曾經剝過獸皮,砍過骨頭!沒有火!沒有水!他只有這個!
在柳月梨渙散的目光下,他割開了旁邊一具散落在地、早已腐敗流膿、幾乎與地板爛泥融為一體的尸體腿部勉強完整的皮肉!
一股濃綠色的、混合著尸蠟和蛆蟲卵的惡臭膿液瞬間涌出!
“按住她!大人!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