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在秦明面前跳躍。
將“朱氏鐵冶”幾個字在密報上投下搖曳的陰影。
他指尖劃過粗糙的紙面,仿佛能觸摸到那些深埋地下,卻牽動無數命運的冰冷礦石。
“宋長老。”
秦明的聲音打破了行營大帳的寂靜,帶著一種掌控棋局的篤定。
“朱家盤踞河西走廊咽喉,以西涼鐵聞名,其七成鐵礦輸往神木王國鑄甲,三成則通過隱秘渠道,熔成赤血盟叛軍手中的刀槍。”
“斷了他們的財路,比直接砍掉朱老太爺的頭,更能讓他們痛入骨髓。”
宋長老眉頭緊鎖:
“陛下明鑒。然朱家經營礦脈數代,根深蒂固,與西域諸部、神木權貴乃至關內某些勢力盤根錯節。直接動武,恐牽一發而動全身。”
“您所說的礦石價格……從何入手?”
秦明嘴角那抹冷冽的弧度更深了。
他推開地圖,指向河西走廊深處幾個不起眼的標記。
“朱家看似壟斷,實則并非鐵板一塊,其一,神木國內,并非所有貴族都愿忍受朱家日益貪婪的定價,尤其是一些新崛起的軍事領主,對甲胄需求巨大,卻苦于成本高昂。”
“其二,西域并非只有朱家礦脈,只是朱家仗著地利與多年經營,壓得其他小礦主喘不過氣,礦石只能低價賣予朱家,再由朱家高價轉售。”
他拿起一枚代表商隊的黑色棋子,輕輕點在幾個標記上。
“朕已著人,做了三件事。”
“聯絡神木國中不滿朱家價格的實權將領,許以更優厚的長期合約,當然,供貨者暫時不會是我們,而是那些被朱家壓榨的小礦主聯盟,朕的密使,正帶著誠意和通路,在神木邊境穿梭。”
“竟然這么快。”
在聽到秦明所言的時候,宋長老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了一抹震驚。
他知道秦明一直都在關注著神木王國內部的情況,但卻沒有想到秦明早就已經開始下了一盤大棋。
甚至早早的將自己手中的人全部都安排了過去。
要知道他們在之前安排過去的常白山和柳月梨,可是都還沒有結束。
可秦明卻非常的信任他們,在他們還沒有結束之前就已經開始鋪墊起了他們勝利之后需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