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回報,郡守大人連夜召見了他的幕僚,臉色鐵青。”
柳月梨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
“通寶閣的人聽得很清楚,幕僚建議郡守立刻將黑風嶺遭剿和鹽袋之事上報州府,搶先一步彈劾劉家私吞官鹽、勾結匪類、挑動地方紛爭,意圖把所有污水都潑過去,他好抽身自保。”
“好!狗咬狗,就要開始了。”
常白山眼中精光閃爍。
“這正是我們等待的時機,劉家被架在火上烤,郡守忙著撇清干系、表忠心,他們兩家的裂痕只會越來越深,官府的精力會被嚴重牽制,而我們……”
他站起身,走到大帳門口,望向遠處操練場。
場地上喊殺聲震天,隊列井然有序,進退有據。
新加入的壯丁在老兵帶領下,笨拙卻認真地揮舞著兵器。
角落里,打鐵爐爐火熊熊,幾個被柳月梨“發掘”出來的原鄉間鐵匠。
正滿頭大汗地鍛打著繳獲的兵器碎片。
改制成更趁手的尖矛和鋤刀。
這是一種農具改制的長柄彎刃武器,利于劈砍。
幾個手巧的婦人,則聚在一起,用粗針和繳獲的牛皮、舊布,飛快地縫制著簡陋的皮甲,手法雖顯粗糙,卻極有效率。
“我們的根基,在一點一滴變得更硬!”
常白山的聲音帶著力量,“劉家以為我們是草寇,只知劫掠。
郡守以為我們是尋常叛亂,只求自保。
他們都錯了!”
他猛地轉身,目光灼灼。
“月梨,按計劃行事!讓通寶閣和暗衛,再加一把火!我要劉家這口私鹽的鍋,壓得他喘不過氣!更要讓郡城內外皆知,他劉家才是真正的國賊蛀蟲!另外,通知各隊加緊操練,補充甲胄、口糧,準備隨時開拔!劉家的血,快要被我們自己放干凈了,下一步,是時候讓他們徹底感受到這把銹刀的鋒銳了!”
“明白!”
柳月梨肅然領命。
“謠言會像瘟疫一樣散開,從城東的乞丐到城西的富商,很快大家都會不經意地知道劉家庫房里藏著更多官鹽,而且可能還有通敵的密信,甚至準備在混亂時引蠻族入城自保!劉家內部和官府的恐慌,會讓他們徹底失去方寸。
至于我們的人,隨時枕戈待旦!”
三天后,郡城的天空仿佛都彌漫著一股壓抑躁動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