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不受控制地從他神木王國的根基處溜走,流入未知的深淵。
良久,他低沉嘶啞的嗓音才響起,帶著一種近乎于疲憊的清醒:
“你們說得對,朕……明白了,褚贏這老賊,好手段,他這是用無形的繩索捆住了朕的手腳,還用銀子當(dāng)誘餌,等著朕去咬鉤。”
他轉(zhuǎn)過身,眼神里的暴躁雖未完全褪去。
但已被一種更為陰鷙和冷硬的東西取代。
“他們想要朕提心吊膽?那好,朕就如他們所愿,日日掛念他們!既然問候信他們覺得不夠份量,那朕就再送他們一份厚禮!”
華云鴻的嘴角扯出一個冰冷而僵硬的弧度。
這笑容非但沒有緩和氣氛,反而讓殿內(nèi)的溫度驟降。
“傳朕旨意。”
他聲音不高,卻字字如鐵錘砸地。
“明日,以皇家商會的名義,組織一場議事,商議錢糧協(xié)理,把通寶閣在神木南部的分號管事,叫那個孫金山的,給他發(fā)最尊貴的請柬,請其上座!”
“朕要親自出席款待!”
幾名內(nèi)政官愕然相視。
讓孫金山,那個剛給了陛下軟釘子碰的通寶閣代表上座。
還要陛下親自款待?
這這比上次寫信還要厚臉皮了!
“陛下,此舉未免過于……”
一名年輕些的臣子忍不住想勸諫,覺得這實在太過委屈,甚至有些卑躬屈膝。
“過于什么?”
華云鴻猛地轉(zhuǎn)頭,鷹隼般的目光釘在那臣子臉上,聲音陡然拔高。
“過于卑劣?過于丟人?呵!”
他冷笑一聲,“他們不是想玩銀子換平安,想要朕放心又不得不憂心嗎?那朕就陪他們玩到底!把這出戲唱得更響!”
“朕要用這場懇談,告訴這城中所有人,告訴褚贏,更告訴那西域的方遠漸,告訴大乾朝廷!”
他向前一步,氣勢逼人:
“朕關(guān)心通寶閣!朕重視商貿(mào)流通!朕感謝他們?yōu)樯衲就鯂母冻觯‰薷屗腥酥溃衲就鯂你y子,無論是收是放,無論是流通還是儲藏,它的根都在這兒!它的生殺予奪,最終還得握在朕的手心里!”
他現(xiàn)在算是又后退了一步,但是這一步的后退也是為了在后續(xù)的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