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魚哭得稀里嘩啦,“陸西晏他爺爺干的就不是人干的事!都什么年代了,還講究門當戶對,什么頑固思想,就是個老古董!”
安寧喝下一口辛辣的酒,輕扯著嘴角笑,“尋常人家也許不講門當戶對,但云泥之別的人,又怎么能不在乎?”
她和陸西晏,一個出生于京海最頂級的豪門之家,一個成長在京海最貧困的低保之戶。
本就是天差地別的兩個人,在一起的兩年時光已經是她這輩子都不敢奢求的。
她又豈敢奢求跟他白頭偕老,天長地久。
“所以他就這樣硬生生地拆散了你們?”宋小魚氣急了,“他爺爺干的這些事陸西晏知道嗎?”
安寧搖搖頭,又抿了一口酒。
宋小魚問她,“安寧,你倆走到這一步,你甘心嗎?”
安寧抬眸,眼底都是哭過的紅血絲,“甘心?”
對她來說,甘不甘心又能怎么樣呢?
她轉頭看向窗外,漆黑的天空上掛著一輪圓月,月光皎白。
陸西晏曾經是她至暗人生里最皎潔的月光,照亮她前方的路。
“小魚。”她喃喃道,“月亮本該懸掛在天上,又怎能落于我這個泥潭。”
此時清吧里響起空靈的彈唱聲,一聲歌詞震得安寧振聾發聵——“我曾撿到一束光,它要我日落時還給太陽”
“天上的月亮又怎么樣?”
宋小魚拍著桌子紅著眼睛說,“我如果喜歡一個人,就要他做我一個人的月亮!就算我在泥潭,只要他喜歡我,我就要把他拉下泥潭!”
安寧怔怔地看著她,前有陸清禾,后有宋小魚,都在跟她說同樣的話——她應該抓住陸西晏!
“可是”安寧喉頭發緊,“我們已經離婚了”
她嗓間干澀,“其實我今天找你,是想拿離婚證的我跟陸西晏的離婚證,當初寄到你這了。”
“什么離婚證?”宋小魚茫然地問,“我從來沒有收到過什么離婚證,什么時候寄給我了?”
安寧赫然一驚,“你沒有收到離婚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