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芳忽地語氣詫異,“你不會是去找小陸要錢了吧?難怪他說什么又找他撈一筆錢,我還納悶他現在怎么說話這么難聽”
安寧的手一頓,轉頭看向她。
那眼神里滿是不可置信。
“你見到陸西宴了?”
不等李春芳回答,安寧又問,“你跟他說什么了?”
李春芳一愣,“我在電梯碰到他了,我想給他你的電話——”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跟他不可能了!”
安寧幾乎是紅著眼眶喊出這句話,“我跟他已經離婚了,而且他也要訂婚了,你能不能別摻和我們的事了?”
李春芳被她這么一說,也氣上了,“我這不是想跟他解釋一下四年前那事兒——”
“都四年了,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解釋有用嗎!”安寧盯著她,眼眶發酸,“你是不是忘了,我跟他本來好好的為什么要離婚?”
她這話一出,李春芳啞然,張了張嘴不再吭聲。
眼淚掉下來又被她抬手抹去,“是我們欠他的,你能別打擾他了嗎?”
李春芳扶著床邊坐下,喃喃道,“知道了知道了”
安寧深吸一口氣,輕聲說,“你只管安心治病,其他的都別管了,尤其不要找他。”
許久,李春芳抬眼看她,滿臉愧疚,“安寧,辛苦你了。”
安寧別過臉,安安靜靜地繼續收拾東西,手卻抖得不行。
“你回來這些天,有件事媽一直沒問你也不敢問。”
李春芳動了動嘴唇,瘦到嶙峋的手指互相扣在一起,“你怨媽嗎?”
安寧看過去,跟她帶著歉意的眼神交匯。
“怨過。”
說不怨是假的。
但人總不能一直帶著怨過日子。
“那你”李春芳猶猶豫豫地問,“為什么還要給媽治病?”
安寧指尖一顫,垂眸輕聲開口,“你要是死了,宇燦和我,就成了孤兒了,我不想跟他都成為孤兒。”
有個媽在,起碼還算有個家,有個歸途在。
聞言,李春芳凹陷的眼眶泛了淚花。
“四年前,我給了你陳老四的信息,你沒有找到他嗎?沒有找到你親生父母的消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