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男人繞到車的另一邊打開車門,“請上車。”
安寧輕聲問,“是陸西晏讓你送我的?”
男人點頭,“是。”
胸腔里的委屈稍微散去了一些,安寧揉了揉緩透過氣的胸口,輕輕彎了彎唇。
陸西晏還是關(guān)心她的。
上了車,安寧打開窗,窗外的風撲面而來,吹起她鬢邊的碎發(fā)。
車輛駛出園區(qū),進入寬廣的大路。
道路兩邊,是高聳入云的樓層,萬家燈火在漆黑的夜晚像一顆顆閃爍的星星。
“寧寧,你看,就算太陽落山了,夜里也有燈打開。”
“寧寧,這個世界其實并不壞。哪怕遇到過不去的坎,你還有我。”
磁性的嗓音仿佛就在她耳邊低吟,安寧指尖一顫,猛地轉(zhuǎn)頭。
后座車廂里只有她自己。
她靠著車窗,眼眶濕潤,心里傳來拉扯似的疼。
她也想試試許醫(yī)生說的重新開始生活,卻又做不到真的重新開始。
她想過徹底放棄陸西晏,卻又忍不住想糾纏他。想做到和他不再聯(lián)系,又怕和他再無關(guān)系。
她不是沒想過退出他的生活,卻又怕真的失去他。
掌心驀地深深攥緊,眼淚從高挺的鼻梁滑落。
“安小姐,到了。”
不知何時車輛已經(jīng)停在了盤古公館樓下,駕駛座的男人下了車,為她開了車門。
安寧聞聲反應(yīng)過來,連忙擦干臉上的淚水,“噢,謝謝。”
“安小姐。”
安寧剛下車,男人忽然叫住她。
她回頭,對上手機亮起的收款碼。
“車費麻煩您付一下。”男人禮貌地開口,“這款車是今年的私人訂制款邁巴赫,按照市場價,您的打車費是六百八十二塊錢。”
“什么!!!”
安寧驟然提高了聲音,以為自己喝多了,不確定地晃了晃自己有些昏昏沉沉的頭,“你說什么?”
男人又耐心地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安寧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陸西晏讓你送我回來,還要收錢的?”
“是的。”司機說,“陸總的意思是,一個喝多了的醉鬼要是在御河公府附近出了事,會給他惹上麻煩,所以他讓我送您回家,并且”
他看了一眼安寧不可置信的眼神,肯定地說,“陸總說了,要收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