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在本該青春肆意的年紀,卻坐上了輪椅。
一坐就是八年。
也就是那一年,安天華開始酗酒,脾氣暴躁不堪。
“別說傻話。”
安寧扯了扯蒼白的嘴角,推著他繼續往前走,走進繁華的街道。
“你還沒有上大學,還沒有見過外面的世界,你的人生才剛開始。”
“宇燦,你會好起來的。”
這句話,安寧是對他說的,也是對自己說。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死氣沉沉的生活,總能看到光的。
繁華的街道異常熱鬧,說話間,一陣此起彼伏的機車轟鳴聲由遠及近。
一行炫酷的摩托車隊從她身邊飛馳而過,一輛接著一輛。
安寧忽然停住腳步,往車隊看去,腦子里下意識浮現出一張極其好看的男人的臉。
隨后,又猛地甩了甩頭。
他們不過是萍水相逢,匆匆一面。
這輩子可能都很難再遇到。
何況像他那樣好看的男人,又怎么會再次走進自己死水一般的生活。
另一邊。
疾馳的摩托車忽然在轉角處停下。
黑色的頭盔從頭上拿下,露出一張帥氣到令人眩目的臉。
陸西宴隨手撥了撥凌亂的短發,更添了幾分肆意的少年氣。
深邃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不遠處那抹身影。
身形單薄的女孩,推著一輛沉重的輪椅,步履艱難,一步一步往上坡走。
他饒有興致地多看了幾眼。
“陸少,看什么呢?”
一輛摩托車追了上來,停在陸西宴的車旁,梁序順著他的視線看了看,以為看到了熟人。
陸西宴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轉頭問他,“梁序,你見過有人因為缺錢就賣血嗎?”
梁序一愣,笑著打趣,“我說陸少,您沒事多看些社會新聞,這世界上的窮人太多了,吃不起飯的人也不少。世界上的貧富差距太大了,不是每個人都像您一樣出生既是巔峰。”
陸西宴垂眸思忖了一瞬,視線又落到方才的不遠處,那抹身影早已消失在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