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蕓開口,“梁序,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話跟西宴說。”
梁序出去之后,病房里長達兩分鐘的寂靜。
終將是韓蕓先開了口,“西宴,我們家晚晚雖然從小身體不大好,但她知書達理乖巧懂事,從小和你一起長大,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馬你告訴阿姨,你究竟是哪點不滿意她,非要拒了跟她的婚事?”
陸西宴站在床尾,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女孩,“韓阿姨,晚晚很好,但我一直拿她當妹妹。”
病床上女孩的長睫微微顫抖,輕閉著雙眼沒有睜開。
“但你知道晚晚并沒有把你當哥哥。”
韓蕓語氣稍顯激動,淚眼婆娑,“她從小就喜歡你,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拒絕跟她的婚事讓她很傷心,她差一點就死了我差一點記憶見不到我女兒了”
說到這里,韓蕓哽咽地哭了出來。
就是因為程晚晚在電話里聽到了陸西宴拒絕跟她訂婚,所以才會一時想不開割了腕,要不是發現及時,她就徹底失去這個女兒了。
“韓阿姨,晚晚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也很抱歉,但感情的事不能勉強。我對晚晚只是兄妹之情,除此之外沒有其他想法。”
陸西宴的態度誠摯,語氣卻是堅定不容拒絕。
女兒受了這種委屈,韓蕓哪里能忍。
她站起來看向陸西宴,眼底是微微的怒氣,“西宴,如果阿姨和你程叔叔,非要讓你爺爺給你定下和晚晚的這門婚事呢?”
陸西宴淡然一笑,毫不在意,“韓阿姨,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叛逆得很,我不想做的事,誰的話我都不會聽。”
他說完,丟下一句,“等晚晚醒了我再來看她。”
而后大步出了病房。
韓蕓氣得不輕,紅著眼睛看向床上的女孩,“晚晚,你也看到了,陸西宴的心里沒有你,你這傻孩子這么做值得嗎?”
床上的女孩輕輕睜開雙眼,面色有些蒼白,但眼里一片清明。
她扯了扯嘴唇,小聲道,“西宴哥哥是覺得我身體不好,所以不愿意跟我訂婚。等我身體好了,我就能陪他做任何他想做的事那個時候,他一定會喜歡我的。”
西苑村。
小電車騎進巷口的時候,已經聞到了飄來的飯菜香。
巷口小賣部的陳姨叫住她,“安寧啊,你爸這個月賒的酒錢還沒給,你回去問問你爸什么時候清一下賬。”
安寧抬眸,輕聲開口,“他欠多少?”
陳玉梅翻開記賬本,飛快地按動著計算機,“一共一千六百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