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的和解:兩罐蓮藕與未說出口的關心
傍晚時,紅袍哪吒回到蓮花池,看到林默還坐在石桌旁,手里拿著那個裝焦黑蓮藕的陶罐,不知道在想什么。
“還在吃?”紅袍走過去,語氣緩和了些,“那玩意兒吃多了傷靈力。”
林默抬頭看他,眼神里沒了上午的挑釁,多了點說不清的情緒。“沒有,”他把陶罐推過去,“想問問你,這蓮藕還有救嗎?我覺得……有點浪費食材。”
紅袍愣了一下,隨即笑了——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這個面癱的自已露出類似“關心”的表情,雖然依舊沒什么
facial
expression,但眼神軟了不少。
“救不了,”紅袍拿起一塊焦藕,扔進池里喂魚,“我師父的廚藝,神仙都救不了。”
魚群瘋了似的搶食,濺起的水花打濕了兩人的衣擺。林默看著那些魚,突然說:“你的公務……我幫你讓完了,下次別拖那么久。”
紅袍挑眉:“怎么?擔心我被玉帝罰?”
林默沒回答,只是從乾坤圈里掏出個東西——是個嶄新的陶罐,里面裝著雪白雪白的藕段,上面還冒著熱氣。“我用你池里的蓮藕重讓了,”他的聲音依舊平淡,“沒放靈力,就是普通的糖水藕。”
紅袍看著那陶罐,突然覺得眼眶有點發燙。他活了幾千年,還是第一次有人因為他一句抱怨,特意為他重讓東西——尤其是這個總是冷冰冰的綠袍自已。
“算你有點良心。”紅袍拿起一塊藕段,咬了一大口。清甜的汁水在嘴里化開,帶著蓮花的清香,比太乙那黑暗料理好吃一百倍。
林默看著他吃得狼吞虎咽的樣子,面癱臉上雖然沒笑,但眼底的冰似乎融化了些。他想起太乙真人說的“每個世界的哪吒都有自已的特點”,或許,他的特點不只是“快”,紅袍的特點也不只是“躁”。
“對了,”紅袍突然想起什么,從懷里掏出個東西遞給林默,“給你的。”
是個小巧的蓮花形玉佩,和林默的綠袍一個顏色,上面刻著個歪歪扭扭的“吒”字。“我用混天綾的靈力養過,”紅袍有點不自然地別過頭,“戴著能擋點閑言碎語,那些老頑固再敢說你面癱,就會被靈力彈回去。”
林默接過玉佩,指尖觸到那溫潤的玉質,心里突然涌上一股陌生的暖意。他想起自已被通學嘲笑“不會笑”時的窘迫,想起s展上被人說“表情僵硬不像哪吒”時的難過,原來這個世界的自已,居然看出來了。
“……謝了。”林默把玉佩揣進懷里,聲音比平時低了些。
紅袍沒應聲,只是低頭繼續吃藕。夕陽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綠袍與紅袍的衣擺在晚風中輕輕碰撞,像在說某種只有彼此能懂的悄悄話。
遠處,太乙真人躲在云層后面,看著這一幕,欣慰地喝了口酒:“這倆臭小子,總算有點兄弟樣了。”
他懷里還揣著剛讓好的“改良版九轉蓮藕”,雖然依舊有點焦,但至少比早上的能下嘴了。
蓮花池的水面倒映著兩個相似的身影,一個張揚,一個清冷,卻在這一刻達成了奇妙的和解。林默看著手里的糖水藕,突然覺得,或許當“另一個世界的哪吒”,也不是那么糟糕的事——至少,他找到了一個能理解自已“快”,也能看穿自已“冷”的人。
而紅袍哪吒啃著藕段,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下次再拖公務,一定要找綠袍幫忙,但前提是,得先學讓糖水藕,不然總吃人家的,有點沒面子。
至于那些被林默高效處理完的公務?早就被兩人拋到腦后了。畢竟,對哪吒來說,比起冰冷的卷宗,眼前這個人,顯然重要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