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不客氣了。”大壯咧著嘴笑,把建平那一份也收了過去,厚厚的一摞塞進自已褲兜,拍了拍口袋,像揣了個寶貝似的。隨后他又轉頭沖一行擠了擠眼,“兄弟,今晚咱們發財了,走著!”
兩人一人揣一萬,笑得像中了大獎。夜風吹過,他們走在我和建平前頭,邊走邊在盤算要不要買點游戲裝備,或者去隔壁市區吃頓好的,說得興高采烈。我和建平落在后面,誰也沒說話。
我縮了縮脖子,快步追了上去。
我們繞后山翻小門回到宿舍,已經快三點。誰也沒多話,洗了洗臉就各自鉆進被窩。一夜通宵,連眼皮都睜不開,手機往床頭一甩,人就跟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沉下去。
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十一點多。
我迷迷糊糊地爬起來,寢室一片昏暗,窗簾拉得半嚴不嚴的,外頭的陽光斜照進來,有點晃眼。建平剛起,正在刷牙,見我醒了,沖我擺了擺手。我嗯了一聲,打了個哈欠。
“幾點了?”我問。
“十一點。”建平含著牙刷說
我們這學期周五下午有一節課,是最煩人的必修,點名很嚴。于是我連忙下床穿衣服,一行也剛醒,正在穿鞋。
我們仨搞定后準備出門,臨走時我看了一眼大壯——他還在睡。人縮在被窩里,整個人幾乎被裹住,只露出個頭頂的發旋。他打著呼嚕,那聲音又粗又響,像鋸木頭。
“還在睡?”我問。
“讓他睡吧。”建平說,“我們三個幫他答到就行了。”
于是我們仨就出了門。
我們教室在學院一樓,正在聽課時,一行忽然拍了拍我,小聲說:“你看那邊……”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那是大壯。穿著昨天的那身衣服,頂著烈日,在林蔭道上跑步,跑的很快,一下子就沒影了
九月底,午后三點,太陽正毒,氣溫接近三十五度熱的不行。
我們掏出手機給他發消息。
“你小子干嘛呢?發瘋了?這么大熱天跑步不怕中暑啊?”
可微信發過去他一條都沒回。
上完課后,我們趕回宿舍,發現他沒在。
“他可能出去吃好喝好了,拿了一萬塊錢,不消費才怪。”一行坐在椅子上,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我們點了外賣,繼續打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