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遮住了你們的眼?!?/p>
宋煊指了指自己的眼道:
“諸位都是大宋的官員,身邊使喚的小廝也多,眼睛大多時候瞄的都是上面的事情,而民間的事,多是聽身邊小廝匯報的,是也不是?”
“不錯?!狈吨傺洼p輕頷首。
“正如俺們讀同一篇文章一樣,俺與方平與范相公、晏相公等人皆會有不同的感受,那千人千面,他們的眼睛看到同一件事,所解讀給你也就不一樣?!?/p>
宋綬捏著胡須,怎么就沒我的事哈!
“信息傳遞就是如此的糟糕。”宋煊攤手道:
“哪怕是你微服私訪,看到聽到的也多是一家之言,許多事都不能單純的看一個面?!?/p>
范仲淹也認(rèn)同宋煊的話,伸手請宋煊繼續(xù)說。
“就好比方才為人眾人抱薪者。”宋煊坐回椅子上:
“我聽過一個商戰(zhàn)的故事,就是一家掌柜吞并了另一家后,兩家的伙計都是干一樣的活,但是另一家的工錢要少上幾文錢。
長久下去,另一家伙計們心生不滿,但又不敢說什么。
這個時候出現(xiàn)一個為眾人抱薪者,他敢于發(fā)聲,幾次三番同掌柜講道理。
最終拼著同歸于盡才讓掌柜同意都一樣的工錢,可是這個伙計的結(jié)果,范相公覺得會變成什么樣?”
宋煊的一席話把范仲淹等人再次打上沉默。
“一個敢跟掌柜叫喚的伙計,不僅會被開革出去,同時周遭的店鋪掌柜也不會要他的,大抵會失去生路。”
相比于范仲淹的面色凝重,晏殊滿眼都是對宋煊的欣賞之色。
單個的抗?fàn)幷吡α渴欠浅H跣〉?,只有你再有?shí)力的時候才能讓別人聽你的話。
當(dāng)然還有更加極端的一種結(jié)果,那便是玉石俱焚,無論伙計還是掌柜命都有一條。
不等旁人發(fā)話,宋煊繼續(xù)發(fā)問:
“那些漲了工錢的伙計們,會念著這位為眾人抱薪者的好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