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警惕地看著他:“你問這個讓什么?”
“我想知道黑袍人為什么要找它。”戊大鵝坦誠道,“他們引發獸潮,肯定是為了母盒。”
信使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權衡:“母盒在‘星隕谷’,湮滅之海的中心。但那里有‘守門人’,不是誰都能進的。”
星隕谷……戊大鵝把這個名字記在心里。看來,要查清真相,遲早得去趟湮滅之海。
送走信使,他拿起霧核放在金屬盤上。奇妙的事情發生了——水晶里的灰霧滲入金屬盤,指針突然瘋狂旋轉,銅片上的星圖瞬間點亮,在墻上投射出完整的影像,連湮滅之海內部的星軌都清晰可見。
“原來星隕谷在這里……”戊大鵝盯著影像中最亮的一點,那里正是“大鳥”心臟的位置。
就在這時,金屬盤突然發出警報般的嗡鳴,星圖上代表慶王府的位置亮起紅光,旁邊標注出一行小字——“黑袍人,三日前行至西北邊境”。
他們已經來了!戊大鵝心里一沉。黑袍人比他想象的動作更快,看來慶王和王顯是鐵了心要搶母盒。
“趙虎,”戊大鵝立刻起身,“備最好的馬,我要去見慕容恪。”
他必須說服慕容恪聯手對付黑袍人。一旦讓那些人拿到母盒,別說總督之位,恐怕整個西北都得遭殃。
趕到節度使府時,慕容恪正在試穿新讓好的鐵石鎧甲。銀色的鎧甲在陽光下泛著冷光,他揮刀砍向旁邊的石柱,石柱應聲而斷,鎧甲卻連道劃痕都沒有。
“好!好!”慕容恪哈哈大笑,看到戊大鵝進來,挑眉道,“怎么?又來推銷鎧甲?”
“比鎧甲更重要的事。”戊大鵝開門見山,“黑袍人已經到西北了,他們想搶沙民的‘母盒’,就在湮滅之海。”
慕容恪臉上的笑容淡了:“黑袍人?慶王的人?”他在京城待過,知道慶王身邊總跟著些神神叨叨的方士。
“十有八九是。”戊大鵝拿出金屬盤,星圖上的紅光清晰可見,“他們能引發獸潮,要是拿到母盒,天坑的怪物怕是會天天出來‘散步’,到時侯你的邊軍,守得住嗎?”
慕容恪的臉色凝重起來。他不怕人,卻怕那些刀槍不入的霧影。
“你想怎么辦?”
“合作。”戊大鵝看著他的眼睛,“你派騎兵跟我去邊境攔黑袍人,我提供鐵石武器和星圖指引。抓到人,母盒歸沙民,黑袍人嘴里的秘密,歸咱們。”
他算準了慕容恪的野心——此人一直想擺脫王顯和慶王的控制,黑袍人的秘密說不定就是他翻身的機會。
慕容恪盯著星圖看了半晌,突然拍案:“好!就跟你干!不過,抓到的人得歸我審,我倒要看看,慶王那老狐貍到底想干什么!”
戊大鵝笑了。又一筆“生意”談成了。
兩日后,一支由五百騎兵組成的隊伍悄悄離開州府,朝著西北邊境進發。戊大鵝穿著鐵石護心鏡,懷里揣著光鏡和金屬盤,趙虎和慕容恪的親衛統領跟在身邊。
他知道,這趟行程比查軍餉、斗李嵩都危險。但他別無選擇——要么踩著這些“籌碼”往上爬,要么成為別人的墊腳石。
路上,金屬盤的星圖不斷更新,黑袍人的位置越來越近,已經快到湮滅之海的邊緣。而在他們身后,京城方向也傳來消息——王顯給戶部發了封密函,說要“親自去西北督查軍餉案”。
戊大鵝看著星圖上代表王顯的光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越來越熱鬧了。”他對趙虎說,“看來這趟‘西北賬本’,得好好算算清楚了。”
趙虎握緊腰間的刀:“大人放心,有咱們的鐵石武器,誰來都不怕!”
戊大鵝沒說話,只是抬頭望向湮滅之海的方向。那里的天空依舊是紫黑色的,像個巨大的漩渦,等著吞噬所有靠近的人。
他隱隱有種預感,這趟旅程,會讓他看到比天坑貨更驚人的秘密——或許是這個世界的真相,或許是他穿越的原因。但不管是什么,他都得算下去,直到算出一條通往總督之位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