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底下一片議論紛紛。
這時有個癡肥的男子帶著醉步,搖搖晃晃地走了出來,不屑地開口。“你倒是說說看誰是朝廷要犯呀!”
眾人看向那名男子,此人竟是新娘的父親錢郡侯,還在納悶他怎么會在此地呢?
原來今早錢府根本沒送親拜別,錢郡侯甚至通宵未歸,獨留錢巧兒帶著侍女自個上花轎,府內的奴仆都滿腔氣憤,若不是錢巧兒再三安撫,說是出嫁后也會繼續照顧錢府上下,不然現今恐怕人去樓空。
沒想到錢郡侯前一晚還在賭場四處流連,今日到黃府也只是想要蹭個酒足飯飽而已,對女兒的婚事根本毫不在乎。
秦格對此人出現也不意外,反倒是直直的指著對方。“來人呀,將此人拿下!”嘴角微勾冷笑。
他所帶來的侍衛沖上去將錢郡侯圍住,這時黃世元恢復一些冷靜。“姑且不論你今天有多重要的事,難道不能等婚禮結束,你再來抓人嗎?這毀了我們的良辰吉時。”
“良辰吉時……”他嘲笑地重復一句。
他身襲寶藍色的披風走向一身霞帔的新娘,二話不說便掀了她的頭巾
,大家的驚呼聲搭著一對利眼對上圓睜的雙眸,那抹嘲諷的微笑慢慢變成興味的笑意。
而錢巧兒則站在婚禮的核心位置,蓋著鳳冠的她此刻已經無法保持禮儀的鎮定。她在秦格的出現下微微后退,將手上的紅緞帶托于xiong前,顫動的手指握成一團。透過頭冠的珠簾,她的眼神交錯著驚懼和猜疑,難以捉摸。
“你豈敢!”黃世元見狀不由得向秦格揮出了一拳,怎知秦格連看都沒看就擋下這拳。
錢巧兒的紅唇微微顫動,雖然心驚惶得可以,還是強作鎮定地將視線轉向父親錢郡候,只見對方已被秦格帶來的人馬架住,雖然嘴上叫罵著,但丁點也不能動。她凝著娥眉問道:“你想怎么做?”
秦格慢慢地道:“這案情待查,錢府上下都是疑犯,自是全帶回審問。”又慢條斯理地轉向黃員外。“若查出有涉案,這親事還成不成?”雖未指誰,言下之意便是錢巧兒了!
整個大廳的氣氛瞬間緊繃,時間在這一刻似乎靜止了。混亂的人群,驚詫的表情,以及秦格冷冷的目光,都交織成這場出乎意料的風暴。
黃員外原本還想向秦格求情,被一問馬上啞口無言。秦格正時瞧見站在黃員外身旁的黃玲蘭,用曖昧的眼神對秦格暗傳秋波,他不禁想起前幾晚被將軍邀至府上作客時,她幾次在眾人未注意之時,對他多番挑逗,那看起來無縛雞之力的小手甚至不安份地爬上他的大腿。若不是見在敬重的將軍份上不想戳破她紅杏身段,讓老將軍失了顏面。他迅速將視線移回新嫁娘的身上。
被視作疑犯,錢巧兒非但豫色,反而知情達理地向黃員外躬身致歉。“家風有辱,小女無顏與黃家作親,蒙員外允下退除婚約。”
見也沒人推托,秦格半舉一手,示意手下將人犯押回。
在這靜止的瞬間,只有微風輕拂窗簾,發出淡淡的沙沙聲,如同大廳里的一抹冷意。
最后一刻黃世元似是心有不甘,多半也為了面子掛不住,跳往秦格面前:“你辱我家門,想帶人走得先過我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