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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慎坐在涼亭中，面前擺著庚衍送給他的那柄長刀，刀刃上掛著一塊白nennen的豆腐。站在一旁的侍人掐著表，計算著要多久這豆腐才能自個掉xia去。

啪嗒，侍人dao，十六秒。

“好刀?！崩钌饔芍再潎@dao，“真他嗶是柄好刀啊?！?/p>

侍人臉pi薄，不好意思違心附和李慎的話，這刀鈍成這樣，只能掛起來當擺設，拿來切菜都勉qiang。真正的好刀，哪個不是chuiao斷發切鐵如泥？

李慎伸手撫摸刀shen，不期然回想起庚衍送他這柄刀時的qg景，成雙……何以成雙？誰又能與誰成雙？

他一時想得chu神，an在刃鋒上的指尖不自覺用了力，cu礪的刀刃在指腹切chu一dao狹長的裂kou，猩紅的血ye從中涌chu，一滴一滴墜在刀shen。

李慎怔怔注視著那dian刺yan的猩紅，被鎮壓在心底的暴nue如沸騰火焰般涌上xiongkou，他抓起刀柄站起shen揚手一刀劈xia――

亭外一株寒梅枝tou輕晃，一朵粉中帶白的小花飄j亭nei，無聲落在靜止的刀尖。

它熄滅了李慎心中的火。

――三月二十，李慎啟程回長安，去給楊火星掃墓。

………………

兜來轉去，一年就過了。

長安北，墓園依舊是那般荒涼模樣。李慎拄著手杖從碑林中走過，來到楊火星的墓碑前。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狈夂訌膲灪笳酒餾hen，丟掉手上攥著的雜草，拍拍手走過來，“一聲不吭去了東荒，跟你家大帥鬧掰了？”

李慎在碑前坐xia，低toudi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