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岐:“為何?”
“你看他家,”孟厭雙眼掃過之處,家徒四壁,房中連張像樣的桌子都沒有,“他既未急用錢,難道臨了臨了,才想起來貪錢?”
祝融這樣的清官,清廉了一輩子。
何必半只腳已踏入棺材,才想起以權謀私,偷摸瞞下這一百兩。
他若是真想貪錢,一個縣令,有的是法子讓商戶自愿給銀子。
孟厭肯定道:“他有一百種貪錢的法子,沒必要選其中最蠢最容易被發現的法子。”
既然錢不是祝融拿的,那定是有人偷拿之后又栽贓陷害于他。
崔子玉問祝余,“錢箱是否有其他人拿走過?”
祝余堅定地搖搖頭,“沒有!自二月十五收齊善銀后,家父便將錢箱上鎖,并加貼封條。直到二月十九開箱取錢,無一人經手。”
祝家能查之事少之又少,四人決定去縣衙問問。
臨走前,祝余再三向他們道謝,“多謝四位愿意聽我所言。自出事后,家父與我解釋了無數遍,都無人信我們父子。”
他的父親時常教導他要清白做人,他不信他的父親會是一個無恥小偷。
崚嶒骨三
出祝家時柔風拂面,河邊柳絲新嫩冒黃芽。
黃鸝初啼,麥苗返青。有人死有人生,四季輪回,去來如一。
孟厭走在前面,低頭想事。
溫僖扭頭看了一眼身側的顧一岐,快步跑上前去拉孟厭的手。
“你干嘛?”孟厭被他嚇了一跳。
“牽著,快點。”溫僖眉眼含笑,邊說邊去拉她的手。
孟厭無言,“幼稚,遲早醋死你。”她雖罵的大聲,但仍伸出手,任由他握住。
雙手交疊,手心發燙。他微微用力,她亦會輕微回應。
見此情景,顧一岐垂目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