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看向顧一歧,由月浮玉開口,“顧大人,此事牽連甚多,你不如幫忙問問?”
“行吧。”
孟厭跑去靈堂,偷偷湊到豐芫身邊,“顧一歧有一事想問你。”
時隔五年,再次聽到顧一歧的名字。豐芫霎時愣住,遲疑道:“姑娘,顧一歧已經死很久了。”
孟厭拉著她去后院,“真是顧一歧,你跟我來。”
顧一歧向她行禮,“應觀,我是正道。五年前我被人追殺,無可奈何,只能假死脫身。”
豐芫問了幾句他們當年之事,顧一歧一一作答,全部能對上。她這才相信,“你有何事要問我?”
顧一歧盯著豐芫,“你仍愛著殿下嗎?”
九年前,他離開京州之前,陳留葴邀他飲酒。醉酒后,陳留葴與他說:“正道,孤很喜歡應觀。但若是孤娶了她,她這一輩子,便真毀了。”
跟著一個沒用的太子,會有操不完的心。他的父皇不喜歡他,他的弟弟才能比他出眾。
終有一日,他會被廢,她就得跟著他吃苦受累,每日都有被滅口的危險。
顧一歧鼓勵他去問問豐芫的心意。直到離開京州當日,陳留葴來送他,順道告訴他,“孤已問過應觀,她說她也喜歡我。孤昨日已上奏,請父皇賜婚。”
那是顧一歧認識陳留葴以來,他笑得最開心的一回。
他向陳留葴道了恭喜后,便匆忙離京。再聽見他們的消息時,已是大婚之后,去京州述職的同僚回來說,“太子殿下得了賢妻,琴瑟和鳴,恩愛無雙。”
“愛啊,怎會不愛?可越愛,便越恨。”
豐芫聽完顧一歧所問之事,笑得凄慘。
手抓著石桌邊緣,許是太過用力,十指皆泛著白。
“既然愛,又為何恨?”
問話之人是崔子玉。她入地府已近百年,實在費解凡人情愛。
豐芫反問她,“姑娘,你愛過人嗎?”
崔子玉尷尬點點頭又連忙擺手,她雖愛畫春畫,實則對男女之事沒多少興趣。再者說,她已死百年,對生前那位夫君,早已沒了一星半點的感情可言。
“恨從愛來,要斷恨,就要斷愛。”
可愛了陳留葴多年的豐芫斷不了愛,只好越愛越恨。她看著靈堂內跪著的妾室,滿目心酸。
孟厭:“若你還愛他,又為何要逼死他?”
豈料,豐芫聽完這話,嚇地往后退了兩三步。臉上先是變得青白,隨后又漲得徘紅。
“我沒有逼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