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扶竹的嫌疑洗清,她們回去時誠心向他道了歉。
他倒毫不在意自己被打一事,拍拍身上的泥土,擦擦臉上的血便準備打道回府。
等他走了幾步,崔子玉不甘開口,“為何你們下筆的順序與力度幾乎一致?”
她來此的路上又仔細看了這兩張畫,若不是其中一張畫中寫了小字,橫看豎看合該是出自一人之手。
南宮扶竹回頭,坦然回道:“因為教我們作畫的夫子是同一人。”
他們五人學畫時,都拜了陳郡遠近聞名的書畫大師陸岸為師,一起學藝又師出同門,所畫之畫自然相似。
“你把畫給我再看看,”南宮扶竹伸手討要那張春畫,“四位師兄的畫作,我房中都有。你們若信得過我,且隨我回府。”
三人跟著他回家,在書房中,他找出其余四人的畫鋪在桌案上。
然而,通過女子手中粉團薔薇的勾染法處理,他得出結論,“這畫,應該是盧兄畫的。”
“啊?”
三人齊齊震驚。
南宮扶竹眼見三人不信,直接指出區別之處,“盧兄畫花,喜歡細勾細染。我與三位師兄呢,一般是細勾粗染。”
諸如孟厭與溫僖之類的外行人瞧著確實一樣,崔子玉同是作畫之人,有了對比,終于覺察出了不對,“確實像是他畫的……”
“可是他五年前,他不是在家閉門看書嗎?”
“沒有啊,他五年前去過青韻書舍,我碰見過他好幾回。”
花事了六
南宮扶竹碰見盧望丘的日子,是五年前的三月初與四月中。
他偶爾為了敷衍爹娘派來的小廝,會去青韻書舍假裝看書,“我碰見過盧兄三回,他當時來去匆匆。我想著,他大約也是偷溜出來的,便沒跟任何人提過此事。”
孟厭三人倒吸一口涼氣,“你能幫我們問問另外三人嗎?”
“問什么?”
“問書房和密室的鑰匙,到底被誰拿走了。”
南宮扶竹帶著他們,找到當日涼亭中的其余三人。
據其中一人說,那兩把鑰匙到他手上之后,給了盧望丘,“有一回,我去盧家作客,提起這間書房。盧兄便找我討要鑰匙,說是在府中待的累了,想找個安靜的地方看書。”
諸薔死后,盧望丘將鑰匙還給他,另拜托他保密。
孟厭尚有問題,“那間書房明明已經租給了南宮扶竹,為何諸薔能進去?”
對于此事,南宮扶竹解釋道:“許是發覺我不常去,掌柜為了賺錢,又讓諸小姐進去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