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怒的圣羅斯將領(lǐng)們,就將任務(wù)甩給了這些倒霉的工兵,勒令他們必須在明天太陽升起之前,在港區(qū)建造足以覆蓋那一片該死的叢林的炮兵基地。
巴爾金統(tǒng)帥的龐大船隊(duì),兩百多條大型貨輪上,運(yùn)輸?shù)拇笮】趶降幕鹋诰统^三千門。以圣羅斯人的脾性,他們的陸軍火炮,口徑也都在五寸以上,最大的野戰(zhàn)攻堅(jiān)炮,其口徑甚至超過十二寸!
皮鞭在呼嘯,鞭子抽在東云苦工的身上,發(fā)出‘啪啪’的響聲。
東云人瘋狂的揮動著手上工具,瘋狂的平整地面,挖掘炮位,喊著號子,將一門一門沉甸甸的火炮推進(jìn)炮位,布置上沙袋等諸般掩體。
這些炮兵陣地,靠近港區(qū)的東部邊緣,一旦陣地成型,若是敵人還敢藏在叢林中,千炮齊發(fā),足以將大片叢林夷平,無論叢林中藏了多少敵人,都會被炮火轟成粉碎。
一名圣羅斯工兵上校揮動著皮鞭,站在一堆高高壘成小山的炮彈箱上,扯著嗓子尖叫著:“加快速度,小娘兒們。看看那些混蛋,他們在盡情的吃肉、喝酒、玩東云娘們,而我,卻要陪著你們在這里流汗做苦力!”
舉起手上酒袋,狠狠的灌了一口,上校正要形容一下東云女人們的豐潤多汁,以此激勵這群牲口們連夜加班的干勁,他身后,一支略有透明的手臂突然伸出,一把抓住他的脖頸,輕輕的一捏。
‘咔嚓’!
幾乎有尋常野豬脖頸粗細(xì)的脖子斷折,一張冷酷剛毅半透明的面孔湊到這上校的面皮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絲絲縷縷肉眼可見的灰白色氣流伴隨著凄厲的慘嗥聲從七竅中噴出,被這張半透明的面孔一口吞下。
好些磨洋工,趁著上校訓(xùn)話的功夫,端著小酒壺、大酒袋,趁機(jī)灌上兩口的圣羅斯士兵,清楚的看到這可怕的一幕。
他們的腦袋被酒精弄得渾渾噩噩,近乎純文盲的他們,腦子平日里也不怎么夠用的,更不要說酒精取代了腦漿之時(shí)。
他們張大嘴,呆呆愣愣的看著重重墜落的頂頭上司,看著取代了自己頂頭上司的位置,站在炮彈箱上,通體披掛古老的秦甲,大片若有若無的青黑色陰氣環(huán)繞全身的兇鬼。
“打狗,也要看主人!”這尊兇鬼站在炮彈箱上,嘶聲冷笑:“東云島奴,固然卑鄙,卻是胡亥豢養(yǎng)的奴婢。要打,要?dú)?,也該由吾等出手,哪里輪得到爾等蠻夷越庖代徂?”
之前在黑珍珠港,這些秦兵轉(zhuǎn)化的甲士兇鬼,就對胡亥翻臉相向。
對于這個‘秦二世’,讓大秦基業(yè)塌臺崩潰的廢物,這些秦兵有著一萬個、一億個不服氣。但是不管怎樣,胡亥也是秦國自家人,東云人,是胡亥治下的子民。
在這些秦兵心中,東云人,只是‘島奴’,是最卑賤的‘奴婢’,可以肆意打殺,肆意責(zé)罰。但是打殺也好,責(zé)罰也好,都應(yīng)該由他們名正言順的主子,也就是他們這些老秦人來動手!
這些圣羅斯大頭兵,區(qū)區(qū)北方冰原的蠻夷,奴婢輩的賤種,怎敢侵犯、滋擾他們老秦人的‘私產(chǎn)’?
兇鬼厲聲呵斥。
這些圣羅斯工兵終于回過神來。
被酒精燒糊了腦漿的他們,絲毫不覺得畏懼,他們‘呼啦’大吼,呼喊著‘圣父’之名,撿起了附近的工兵鏟和各種鐵鍬之類的工具,沖著這尊兇鬼蜂擁而上。
兇鬼咧嘴,獰笑,一聲唿哨,他身后,數(shù)以千計(jì)身軀半透明,通體蒙著淡淡陰氣的兇鬼手持長戈、長劍,離地?cái)?shù)尺的飛掠而來。
長戈疾刺。
長劍劈砍。
兇鬼們扯著嗓子,酣暢淋漓的高唱著‘豈曰無衣’的古老歌謠,刺穿了圣羅斯大頭兵的胸膛,劈掉了他們的腦袋。一道道陰魂發(fā)出凄厲的吼聲,從這些圣羅斯大頭兵體內(nèi)飛出,被這些兇鬼大口吞咽。
好些兇鬼的身軀漸漸清晰,逐漸有了一種充實(shí)感。
他們排著整齊的軍陣,勢不可擋的淹沒了這一處緊張施工的炮兵陣地。超過一千名圣羅斯工兵,超過一萬名被強(qiáng)行征召的東云苦工,毫無反抗之力的血灑當(dāng)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