嶄新的平海城各大城門,張燈結(jié)彩,鼓號齊鳴。長長的鞭炮卷在了竹竿上,‘噼里啪啦’的響個不停。無數(shù)男女老幼大聲歡笑,齊聲恭祝‘碣石公萬壽無疆’、‘刑天氏福澤綿延’。
這是平海縣城正式投入使用,碣石公封地正式開始運行的
運薪救火(上)
天災(zāi)人禍不斷,官吏豪紳巧取豪奪,無數(shù)百姓流離失所,成為無業(yè)流民。
在這種情況下,刑天鯉將他前世看到的、學(xué)到的那些東西,弄到了大玉朝碣石郡,一骨碌的,沒有絲毫預(yù)警的,在所有人都毫無防范的前提下,一條一條的悉數(shù)拍在了那些老百姓的頭上。
這就好像,一群被壓榨得奄奄一息的饑民,突然一個敗家子蹦了出來,將一碗碗白米飯,一塊塊大肥肉,一碗碗好湯水,一件件新衣裳,直接劈頭蓋臉的,不允許拒絕的丟給了他們——喂,這是你們的了,不許退的啊!
也就是,這些碣石郡的子民被刑天鯉打糊涂了,也就是,刑天鯉還沒喊出‘蒼天已死、某天當立’的口號,否則今天刑天鯉剛主持平海城的正式啟用儀式,傍晚的時候,新鮮趕制的皇袍,就能里三層、外三層的給他裹成一個球。
四周都在喧嘩,都在鬧騰。
無數(shù)子民,無論男女老幼,簡直猶如瘋魔一樣的雀躍歡呼。
刑天鯉帶著一行族老,慢悠悠來到了新建的白虎門上,靜靜的看著被無數(shù)條陰氣包裹在內(nèi),已經(jīng)被連續(xù)折磨了三個多月的張氏和張青書。
兩人的肉身依舊完好,但是眼眸中徹底沒有了光彩。
三個多月的殘酷折磨,諸多不可思議的巫法酷刑一波波的施展,其中慘絕人寰處,刑天鯉自己回想起來,都感到不寒而栗。
只是,他小心努力的維持,終究是勉強給張氏和張青書,保持了最后一絲絲靈智。
他走到這名義上的母子面前,調(diào)整了他們面朝的方向,讓他們看向了城門內(nèi)外歡呼雀躍的無數(shù)百姓,譏誚道:“看好了,你們就要死了,而我,將帶著一個公爵、一個伯爵的爵位,帶著注定興旺發(fā)達的平遠堂刑天氏,在萬民擁護下,活下去。”
“一百年?一千年?”刑天鯉笑得很燦爛:“貧道是修道的嘛,注定壽數(shù)綿長。這人間清福啊,也不知道要享受多少才是。”
張氏、張青書眸子里微弱的光焰閃爍,他們同時張開嘴,聲嘶力竭的發(fā)出了宛如惡鬼一般的嘶吼聲。
刑天鯉看著張氏,輕笑道:“你當年,得了一個伯夫人的誥命?嗯,那位老太后還是識趣的,貧道接了碣石公的封爵后,她聽說貧道給娘親辦了那般盛大的遷葬大典,還用了你母族的滿門老小做祭祀犧牲,她趕緊又給娘親追封了超品國公太夫人的誥命。”
“所有的誥命大妝朝服,還有一應(yīng)的儀仗等,現(xiàn)在都陳列在娘親的祭殿中。”
刑天鯉幽幽嘆了一口氣:“你看看,你看看,你害死了我娘親,你絞盡腦汁謀算刑天氏的家當,可是到了最后,不還是空碗打水,啥都沒落到么?”
張氏嘶吼,吐血,眼角崩裂的她,血水順著面龐流淌下來,其形容之惡,真比十八層地獄的惡鬼還要更恐怖一些。
‘啪’的一聲,她的靈智,她的意識,她的本我烙印,在刑天鯉的誅心之言下徹底崩潰,再也沒有一絲半點殘留。
原地,只剩下了一團極深邃、極陰邪、煞氣沖天、怨毒無窮的渾濁魂氣。
刑天鯉小心翼翼的一抖通天御靈幡,將這一團惡毒的魂氣收納了進去,他這些時間,操持著碣石郡大小事情的時候,已經(jīng)想好了這玩意兒的用處。
他又看向了刑天青書,笑吟吟的點了點頭。
“你曾經(jīng)跪舔頤和郡主,你是想要攀龍附鳳罷?”刑天鯉鎮(zhèn)定的說道:“可惜了,你知道么?金三嘆那邊,這幾個月,多次登門,隱隱透露說,只要貧道有意,大玉朝的公主、郡主,隨貧道挑選。一個不夠,十個百個都可以。”
“你說,如果貧道讓頤和郡主做通房丫鬟……”刑天鯉笑得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