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里瑪眨巴著眼睛,壓低了聲音:“你說吧,當今太后就信重這些族中的小女子,依仗為心腹,什么頤和,什么熙和,這個和那個和的,結(jié)果辦的事情都是一團糟。”
“現(xiàn)在可好,頤和小娘兒連碣石郡都給抵押了出去,而且見證人還是英吉士和圣諾曼的洋鬼子。這筆賬,怎么算?這筆賬,能不能算到太后小娘兒的頭上去?這里面,計較多著呢。”
“嘿,嘿嘿,要不是忌憚玉猞猁那瘋批……這大玉朝啊!”穆里瑪用力的舔了舔嘴角。
楊天驥歪著頭,眸光閃爍,狠狠地盯了穆里瑪一眼:“不管你們有什么算計,從大玉朝身上多割點肉,咱們兄弟樂見其成,只要分一口就行。但是你們?nèi)羰窍胍獙τ褡寤鶚I(yè)做點什么……呵呵!”
穆里瑪冷哼了一聲,歪了歪腦袋:“老子明白,老子,懂。你們這群狗東西,這么多年了,你們這群狗妖實力,已經(jīng)凌駕玉族之上,你們還忠心耿耿呢?”
楊天驥磨牙,咧嘴,沖著穆里瑪冷笑:“少廢話,小心你的腿!”
一旁里,刑天鯉的老熟……‘狗’楊荒龍,還有幾個兄弟伙,正匍匐在地,耷拉著尾巴,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
聽到穆里瑪和自家老祖宗相互叫罵,楊荒龍幾個屁顛屁顛的站了起來,咧開嘴,露出亮晶晶的大白牙,沖著穆里瑪就是一通亂叫——呃,不管他們的大牙能否破開穆里瑪這個體修天仙的皮,起碼這個姿態(tài)得做出來嘛!
密集的腳步聲中,嚴厚德一行人帶著羋氏青年,在十幾個小太監(jiān)的隨行、監(jiān)視下,慢悠悠行了進來。
嚴厚德,還有他們糾集的二十幾個身份、勢力匹配的豪族家主,一個個汗流浹背,心急不已,他們每每加快了腳步,向前搶出了幾步,卻又被優(yōu)哉游哉的羋姓青年幾個生生拖慢了步伐。
羋姓青年他們……分明有著絕高的修為,但是他們行走之時,不緊不慢,宛如文人高士游山玩水,渾身每一個毛孔都透著一股子‘閑逸’的韻味。
他們行走時,上半身紋絲不動,一只手扶住腰帶,另一只手則宛如風中細柳,極有韻味的前后搖擺,寬大袍袖如流水,隨著他們的手臂擺動而前后招搖,線條流暢而優(yōu)美。
他們的步伐,也宛如行云流水,不緊不慢的小四方步,每一步都好似尺子量過一般,沒有一絲一毫的誤差。
再配合上他們白玉般面龐,自身體內(nèi)透出的,那股子君子如玉的溫煦氣息。
嘖嘖。
嚴厚德等人,就好似一群被野豬追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屠夫,而羋姓青年他們,就好似從天朝深宮中走出的公子王孫,那氣度,那氣質(zhì),那內(nèi)蘊,那涵養(yǎng),相差何止十萬八千里?
甚至躺在搖椅上,正在斗嘴的穆里瑪和楊天驥,猛不丁的看到羋姓青年和幾個同伴,他們也駭然一驚,顧不得被那黑衣人一拳破碎的筋骨、經(jīng)絡(luò),硬生生直起了上半身,肅然看向了羋姓青年。
“敢問閣下高姓?來此有何貴干?”穆里瑪肅然道:“可是要找大玉朝于此的主官?可惜了,頤和郡主被妖人重創(chuàng),至今昏迷不醒。”
羋姓青年饒有興致的打量著穆里瑪。
他盯著穆里瑪看了一陣子,輕輕搖頭:“嗯,人身而修妖法,倒是有點意思,不過,意思不大,就這么回事罷。以你的資質(zhì)、天賦、根骨,尤其是以你的智商,你的前途,也就是天仙絕巔……就算天地靈氣回歸,你也沒什么大前途的了。”
羋姓青年長嘆道:“放在傳說中天宮中,你在天兵天將里,最多就是一個百夫長!嗯,若是沒后臺,沒靠山,或許,只是一個十夫長的前途?”
穆里瑪一張老臉變得漆黑,他氣鼓鼓的盯著羋姓青年,鼻孔里不斷噴出寒氣來。
羋姓青年又看向了楊天驥,他的眼睛驟然一亮,撫掌笑道:“好一條大狗,妙哉,妙哉,血統(tǒng)如此純正的土狗,你家可有資質(zhì)上好的狗崽子?賣與本君一窩如何?”
楊天驥的臉更是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