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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遺憾了。
――你小時候有沒有什么玩ju啊?
――最喜huan哪只?
有一只絨ao兔,ao和雪一樣白,黑yan珠,耳朵串著鐵絲,抱起來很舒服。
“小兔……?”
搬家的那天在xia雨。說是搬家,其實沒有什么要搬,父親早在s市置辦了新的家ju,舊家的東西大多被直接丟棄。陸一盛單肩背著包,提起行李箱拉桿,立在床tou,低tou看他的小兔。
他即將離開這座從小生活到大的城市,離開這個已經失去女主人的家。茫然中他辨識到這是他人生另一個階段的開始,他已經長大了,他不能再玩玩ju了。更何況這個玩ju,還是那個叛家的女人買的,用以代替她陪兒ziru睡。她不會再回來。陸一盛也不需要她,這只小兔,不應被帶j新生活。
十幾年后的幾天,卻是求也求不到。
陸途吃過gan冒藥躺xia了。窗簾遮去白晝,室nei昏暗。陸一盛坐在床tou,說起當年為何扔xia他。陸途在昏昏沉沉間低聲問:“長大了就不能玩玩ju嗎?”
“女孩zi或許還會――”
“騙人。”陸途說,“你就總是想抱我。”
陸一盛無奈地說:“那不一樣,我以為你是個人。我喜huan你,當然每時每刻都想抱著你。”
“你現在知dao我不是個人了,我是個妖怪,你不要喜huan我。”
“zuo不到。”
陸途悶聲dao,“你們人類都是這樣,小時候對我們難舍難離,長大了就一句不要。明明還是個小孩zi,yg要用些條條框框guan自己,證明自己是個大人。”
陸一盛現在知dao了,陸途原來永遠不會長大,他的天真傻氣,是因他不懂得成人世界的苦樂。長大不是個主動的過程,是被動的,有誰想用規矩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他想rourou他的兔耳朵,卻被他側shen避開,“不要碰我!”
他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會說chu這句渣男回tou金句:“我要怎么zuo,你才肯原諒我?”
陸途沒有再開kou,陸一盛等了許久,聽到他呼xi漸重,探過shen一看,他雙yan合閉,已睡沉過去。這副乖巧的模樣令陸一盛忍不住微笑,撫上一對貨真價實的兔耳朵,細細ruanruan的絨ao撓著他的指腹。想起相識以來的種種,他的不解都有了答案。他時常以為陸途是為他存在,才會對他這么好,原來這就是真相。他突然gan謝他的母親,為他買回了陸途。當年若是別人把他帶回家,今天他kou中喊的,就不會是陸先生了。
他起初喜huan他,就是因為他的全世界都是陸先生。到如今,他卻發現與他說清未嘗不是壞事。陸途不再認他為主人,便不會全副shen心地依附于他,有機會去長成獨立的個ti。陸途不該是他的附屬品,即便陸一盛極想占據他為所有wu。
陸途是被煙花吵醒的。他昨晚一宿沒合yan,gan冒藥藥效一上來,直接睡到半夜。迷迷糊糊地睜yan,只見滿窗光華,陸一盛獨自斜靠落地窗邊,空氣里有酒味。煙花炮竹聲混雜在一起隆隆作響,他的兔耳朵受不了這轟炸,縮了回去。
睡了這么久,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