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年紀小,掩飾不住自己的喜惡。
我緊緊攥住手里洗得發白的帆布包,只裝作沒有看見。
失望卻似有千斤重,壓得我連微笑都差點保持不住。
一旁的沈稚笑著看我,像是挑釁,“笙笙,不好意思,孩子就是有點認生。”
距離上次見面不過一周。
我再也無法說服自己孩子是無辜的。
抬棺多是在天山,我無法日日照顧孩子。
沈稚卻主動攬下這個任務,我為此感動不已。
甚至承諾一定要讓她當孩子的干媽。
沈稚起身時不小心掃掉杯子里的水,流了一整個桌子
她不過輕聲一句“阿貍”,周遲已經將手中的毛巾遞上。
兩人無形中的默契將我隔開。
我緊咬嘴里的肉保持冷靜,直至嘗到血腥味。
隨口一句,“今天很晚,我先回去了。”
他堅持著要送我到門口。
周遲是個很敏銳的人,“你今天怎么對兒子冷淡了許多?”
我輕聲解釋,“一路趕過來太累了,況且我身上沾了棺木的氣息,還是不碰辰辰為好。”
聽到我的話,他輕微皺了皺眉,“那你趕緊回我們的公寓好好休息一下,風塵仆仆的,記得洗完澡再睡。”
遲鈍如我,現在才察覺出他眼里的嫌棄。
如此明顯,我卻次次當作是他關心我,甚至滿含甜蜜。
周遲最后還補了一句,“下次對小稚客氣點,畢竟她幫了我們那么多忙。”
“別像今天一樣對著她擺個臭臉……”
我愣了一下,他的偏袒卻徹底擊碎了我的猶豫。
視線落到他的手臂上,“周遲你怎么不戴我送你的表?”
“發條壞了,我送去維修了。”
還在撒謊。
我將禮物丟掉的時候就看見被扔進垃圾桶的手表。
想必是嫌棄太便宜了,不僅是表,還有我。
許是察覺我逐漸泛紅的眼眶,他懊惱地抱了一下我,“我剛才說話語氣太差了,對不起。”
我強壓下眼淚,輕輕推開他“沒事,那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