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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又嘶了一聲，用胳膊去攘少年的背，“你壓著我肋骨了。”

建墨城，泰安gong后的望海閣上，掠過了幾聲響亮的雁唳，年輕的皇帝在深秋和煦的陽光里抬起yan睛，低嘆似的輕聲dao：“快ru秋了啊，怎么還有大雁呢？”

“或許是只離群的孤雁吧。”太傅韓慕黎輕輕笑了笑，“天氣轉涼了，陛xia應該保重龍ti，怎么還在這gaochu1chui風。”

“每每被政事攪煩了心，朕就會到這里看看，這里視野開闊，甚至可以望到gong外的裊裊炊煙，”皇帝有些寂寥似的垂xiayan瞼，“好些年不曾chugong了，記得當年第一次chugong，還是舅舅借kou帶我去騎a，其實是在一條鬧市里閑逛。我們在一家鋪zi里吃湯圓，我吃了整整兩碗，后來再也沒吃過那么好吃的湯圓了。”

韓慕黎淡淡diantou：“記憶里兒時的東西，總是什么都比不過的。”他頓了頓，“國舅的事，皇上還是不能釋懷么？”

皇帝忽然抬起tou，一掃方才抑郁的神se，目光銳利地看著太傅，涼薄的唇角揚了揚：“梁知秋前幾日回來，有沒有同你說些西域的見聞？”

“聽梁大人說那里軍容齊整，連剛chu過變故的賀蘭郡都一片祥和，上將軍和他手xia的那些人果然都是好手段，說不準今年一過，伽摩也是大炎的了。”韓慕黎溫和地說著，話語里卻不盡是贊嘆。

“父親說，此人天生將帥之才，果然不錯，”皇帝倚著欄桿，放yan望著夕陽xia的盛世帝都，“當初朕登基之時，瀘晏王領兵ru朝，說起來那次算是險極，多虧了百里霂。”

“這些年皇上把他捧上gao位，位極人臣，他為皇上平定北疆，西征伽摩，也算是君臣兩不相負。”

“太傅，這些年你陪朕一路走來，平nei亂，定國綱，若非你輔佐，朕不會有今日這么穩(wěn)固的江山。”皇帝又嘆了kou氣，“朕知dao，你教朕養(yǎng)戰(zhàn)之法，替朕摒去那些反對的腐儒，實際上是有悖于你的初衷的。”

“臣初任太zi太傅時，曾想授皇上圣人之dao，以仁義治天xia，”韓慕黎直言dao，“但陛xia不止是滿足于治理一方國土的君王，而是要占有四海，坐擁天xia，臣只是輔佐陛xia完成心愿罷了。”

“當初剿殺瀘晏王及其黨羽之后，又聞北疆平定，朕以為天xia再無大患，可那時太傅向我說，還有三chu1隱患，太傅還記得嗎？”

韓慕黎微微抬起yan睛：“臣記得，隱患其一是西域諸國，其中伽摩勢力最為兇險，但不足以成大患。真正對皇上有莫大威脅的只有國中兩人，一是賀蘭郡王蕭翼，二是大將軍百里霂。蕭郡王雄踞東西要dao，勢通各國，富庶一方。百里將軍手握天xia兵權，連陛xia的御林軍統(tǒng)領都曾是他的buxia，不可不防。”

皇帝慢慢收回了搭在欄桿上的手：“朕聽了你的話，收回了百里霂大bu分兵權，將孱弱的西北軍派給了他，命他去征討伽摩。”

“不錯，百里將軍西去，必然會在賀蘭郡逗留一段時日，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以百里將軍和蕭郡王的xgzi，兩人必起爭端。”韓慕黎云淡風輕地說著，仿佛在說一個不關己事的故事，“只要借其中一人之手鏟除另一人，再加上與伽摩的紛爭，三方勢力俱損。可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