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一排銀針,給孟樓扎上去,而后走到桌前,提筆寫了一個藥方遞給伙計,“抓點藥回來,一天喝兩次,不能斷。”
他叮囑容音,“他這傷口可不能再復(fù)發(fā)了,平日里不要有大動作,不然反反復(fù)復(fù)的,便很難好了。”
容音點點頭,“我知道了。”
老者將孟樓身上的銀針拔出來,收到布袋里。提著自己的匣子出去了,伙計也連忙跟上,隨著他去抓藥。
容音坐在凳子上,孟樓已經(jīng)不像之前那么難受了,臉色的熱退了許多,呼吸也平穩(wěn)下來。
過了不知道多久,伙計捧著一碗藥進來,道,“公子,這是小公子的藥,需要喂他喝下。”
伙計跑上跑下忙到深夜,容音心中歉疚,接過藥碗,“我來吧,時候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好嘞。”
容音頓了頓,又道,“以后的藥還是正常熬,銀子我會付給你,務(wù)必要看著他喝下。”
伙計知道她這是不生氣了,還是關(guān)心小公子的,當(dāng)即喜笑顏開,“好,到時候我一定監(jiān)督把藥喝完。”
容音點了點頭,“你回去吧。”
“是。”
伙計將門帶上,屋中又只剩下容音和孟樓兩個人,容音坐在凳子上等了一會兒,還是捧著碗走到孟樓身邊。
他的臉已經(jīng)不燙了,眼下就跟睡著了一樣,容音覺得沒必要跟一個病人計較,便舀了一勺藥,喂到他嘴邊,溫聲道,“孟樓,吃藥了。”
孟樓沒反應(yīng),嘴巴還是閉著。
容音一手端著碗,另只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臉,又喚,“孟樓,醒一醒,吃藥了。”
孟樓緩緩睜開眼皮,眸中還不太清醒,一副迷蒙的樣子。
容音,“張嘴。”
孟樓乖乖張嘴。
剛張開一條小縫,容音便眼疾手快地把藥喂了進去。
孟樓苦的臉都皺成一團,容音又舀了一勺藥,喚他張嘴。
孟樓還不太清醒,舌頭還苦著,嘴巴已經(jīng)張開了,容音又趕緊把藥喂了進去。
就這么一哄一喂,終于將一碗藥全都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灌進他嘴里。
容音微松了一口氣,藥喂完了,她也可以走了。她端著藥碗站起身,轉(zhuǎn)身便想走,下一瞬,手腕卻被扯住。
一股力道襲來,她的身子沒有防備,被拽得跌下去,摔到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手里的藥碗沒有拿穩(wěn),摔在地上,“啪”地一聲四分五裂。
孟樓抱著她的腰,頭埋在她的頸窩里,嗅著她微涼的發(fā)香,聲音低低的,像是受傷的小獸在控訴。
“壞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