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處理了這幾人,對他來說也實在算不得什么。
他平日里雖然有些放蕩不羈,但骨子里卻透著深深的冷漠,那種冷漠是對什么事情都不在意的。
他不敬畏生命,也不拿別人當回事。
容音心中左右互博,一方面覺得孟樓是對的,一方面又覺得他們太殘忍了。
她心中糾結,直到晚上了也沒想明白。
夜幕悄然而至,看著天上閃爍的幾顆星星,她心中暗暗嘆了口氣。
罷了罷了,左右他們在一起只有一個月的時間,等到了江南,她便立刻求外祖母給他結清錢,從此以后兩人便再也不相干了。
方圓百十里都是山和樹,連戶人家都沒看到。
等瞅見遠處的一個破廟,孟樓立刻駕馬趕了過去。
他將馬拴在門口的大樹上,朝容音道,“今夜你先忍忍,我們在此休息一夜。”
破廟年久失修,一個破舊的木門被風吹得晃晃蕩蕩,外面的墻壁經過多年的風吹雨打,早就已經失了顏色。深紅色的漆褪去,露出里面的紅磚,像是人的血肉。
孟樓給馬弄了一些新鮮的草,容音沒有等他,率先走了進去。
廟中已經許多年沒進過人,里面布滿了灰塵和蛛網,一些佛像東倒西歪,上面落滿了塵土。
佛像前的供奉臺上只丟著幾個盤子,里面的東西早就被老鼠啃個精光。這里又臟又亂,簡直讓人沒處下腳。
她不過進來幾步,繡花鞋上便蒙上了一層灰塵。精致的珠花被灰塵覆蓋,也失了原本的顏色。
孟樓進來的時候,便見容音抱腿坐在墻壁邊,她側臉貼在膝上,雙眼看著遠處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漂亮的裙子蹭到了地上的灰塵,看起來可憐兮兮的。